火焰还在指尖肆意跳动,那炽热的温度如同一根根细针,烫得我指节泛白,每一寸皮肤都好似被烈火灼烧,疼痛顺着指尖蔓延至全身。
账本焦黑的外壳裂开时,一股刺鼻的羊皮纸特有的腥膻味扑鼻而来,那味道浓郁而厚重,像是直接钻进了我的鼻腔深处。
藏在夹层里的绢帛被火舌贪婪地舔舐着,蜷曲起来,在火光的映照下,那朱砂勾画的狼头图腾愈发清晰地显露出来——那是西域王室才配用的火漆印,在跳跃的火光中,那图腾仿佛活了过来,散发着神秘而诡异的气息。
冯谋士的笑声戛然而止,像只被掐住脖子的公鸡,那瞬间的寂静,如同一块沉重的石头,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怎么会......"他踉跄着倒退两步,撞翻了青铜灯台。
灯油泼洒而出,发出“滋滋”的声响,那声音在寂静的朝堂中格外刺耳。
灯油泼在杨丞相暗红官袍下摆,烧出个焦黑的窟窿,那刺鼻的烧焦味迅速弥漫开来。
老狐狸终于撕破从容假面,枯树枝似的手指直戳到我鼻尖,那粗糙的手指带着一股寒意,仿佛能穿透我的皮肤:"你从哪找到的?"
我甩开烫得发麻的账本,任由火星子溅在青砖上,发出细微的“噼里啪啦”声,那声音如同小石子落入平静的湖面,在我的心中泛起层层涟漪。
范景轩的佩剑已经出鞘半寸,龙纹剑柄映着跳动的火光,闪烁着奇异的光芒。
我看见他喉结重重滚动了一下,那轻微的动作,仿佛预示着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
"相爷怕是忘了,您书房里那尊西域进贡的鎏金骆驼。"我故意让声音裹上蜂蜜,趁杨丞相瞳孔骤缩的瞬间,猛地将绢帛抖开,那绢帛在空气中发出“唰”的声响,仿佛是揭开真相的号角,"骆驼肚子里塞满您与外邦往来的密信,偏巧前日吴夫人送来的安神香,烧起来味道特别像融化的蜡油......"
"噗"地一声,范景轩的剑尖已经抵住杨丞相咽喉,那冰冷的触感仿佛能穿透杨丞相的肌肤,让他感受到死亡的威胁。
我余光瞥见吴夫人藏在宽袖里的手在发抖,孔雀蓝护甲磕在楠木椅扶手上,发出细碎的哒哒声,那声音如同敲在我的心上,让我心中涌起一丝不安。
"灵犀姑娘好手段。"杨丞相突然阴恻恻笑起来,浑浊的眼珠转向吴夫人,"只是您当真以为,这位吃斋念佛的活菩萨......"他故意拖长的尾音像毒蛇吐信,带着一股阴冷的气息,吴夫人猛地站起身,鬓边翡翠步摇撞出清脆的响,那声音在这紧张的氛围中显得格外清脆。
"老身二十年前就该死在雪地里!"她突然撕开高领宫装,露出脖颈狰狞的刀疤,那道刀疤仿佛是一段痛苦的历史,在灯光下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沾血的帕子从袖口飘落时,我闻到了熟悉的杜若香——那是我上个月特意配给她的止咳药,那股香气在血腥气中显得格外清幽。
范景轩的剑尖微不可察地晃了晃。
我抢先扑过去接住帕子,血迹渗进蜀绣的并蒂莲纹,歪斜的"灵犀莫怪"四字还洇着水痕,那水痕仿佛是吴夫人心中的泪水,承载着无尽的痛苦和无奈。
吴夫人剧烈咳嗽着,嘴角溢出的血丝染红了银丝发网,那一抹红色在白色的发网中显得格外刺眼。
"您救的那支西域商队......"我喉咙发紧,想起她宫里永远供着的那尊白玉观音,"根本不是商队对不对?
他们用孩子当人质逼您就范,所以每次通风报信,您都要在佛前跪整夜......"
吴夫人枯槁的手突然攥住我手腕,力道大得惊人,那粗糙的手掌仿佛一把钳子,紧紧地夹住我的手腕,她染着凤仙花的指甲掐进我皮肤,混着血腥味的喘息喷在我耳畔:"西偏殿......牡丹花根......"话没说完就软倒下去,后脑勺的金镶玉抹额撞在青砖上,碎成两半,那清脆的破碎声在这寂静的朝堂中回荡。
范景轩的龙纹靴碾过满地碎玉,发出“咯吱”的声响,剑锋在杨丞相颈侧压出血线:"押入诏狱。"他声音沉得像浸了冰,目光扫过我时却烫得我指尖发颤。
我假装整理裙摆蹲下身,膝盖擦过藏在衬裙里的油纸包——那里裹着吴夫人上次塞给我的锦囊,此刻正硌得腰侧生疼,那硌痛的感觉仿佛在提醒我,这个锦囊里藏着一个巨大的秘密。
夜风卷着焦糊味灌进大殿,那风声如同鬼魅的嚎叫,让人心生恐惧。
我望着吴夫人被抬走的软轿,突然觉得后腰的油纸包像块烧红的炭,那炽热的感觉仿佛能穿透我的衣衫,让我浑身燥热。
范景轩解下玄色披风罩住我肩膀时,我闻到他袖口沾染的龙涎香里,混进了一丝极淡的铁锈味,那股味道仿佛是战场上的硝烟,带着一股血腥和残酷。"相爷怕是算漏了周将军的猎鹰哨。"我扯开裙摆时,绑在腰间的油纸包发出裂帛声,那声音如同撕裂真相的面纱,让人感到一丝紧张和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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