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字坡的瘟疫风波刚过,空气中还弥漫着淡淡的药草味。孙二娘站在包子铺门前,望着逐渐恢复生气的街道,眉头却依旧紧锁。铁血盟的挑衅如同一根刺扎在她心中,而赤焰军冤案与蔡京通敌的线索,仍像迷雾般难以捉摸。
“嫂子!”一声轻快的呼喊打破了她的思绪。时迁不知何时出现在屋檐上,身形灵巧如猫,倒挂着冲孙二娘挤眉弄眼,灰布衣衫上还沾着几片草叶,“有个大发现,保准你感兴趣!”
孙二娘嘴角微微上扬,时迁虽爱耍些小聪明,却总能在关键时刻带来意外惊喜。她朝屋内喊道:“张青,留几笼包子!”说罢,领着时迁进了后院。
时迁落地时悄无声息,从怀中掏出一团油纸包,小心翼翼展开。里面竟是半块发黑的饼子,边缘还沾着暗红污渍:“前日去邻镇踩点,路过一处破庙,瞧见几个铁血盟的喽啰鬼鬼祟祟。我趁他们不备摸进去,在墙角捡着这玩意儿。”
孙二娘凑近细看,眉头猛地皱起。饼子上的暗红污渍看似血迹,更诡异的是饼皮上隐隐浮现出蛛网般的纹路,与瘟疫患者皮肤上的黑斑极为相似。她心中一凛:“这饼子……和瘟疫有关?”
时迁得意地晃了晃脑袋,从怀中又摸出块碎布:“不止呢!我在庙外树洞里还找到这个,瞧这金线绣的‘蔡’字,和你说的那个蔡京……”话音未落,院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张青手持菜刀冲进来,面色凝重:“二娘,铁血盟的人在镇口设了关卡,见人就查包裹,还问有没有可疑外乡人!”孙二娘眼神一冷,将碎布和饼子收好:“他们怕是发现时迁的踪迹了。时兄弟,你先躲在密室,我去会会他们。”
时迁却摆摆手,狡黠一笑:“嫂子小瞧我了!就他们那几个笨瓜,还抓不住我这‘鼓上蚤’。”话音未落,身形一闪便跃上墙头,眨眼间消失在瓦砾之间。
孙二娘握紧腰间的曼陀罗毒刀,大步走向镇口。只见铁血盟副堂主刘彪正领着十余名喽啰,对来往行人推搡搜身。一个老汉因动作慢了些,被喽啰一脚踹翻在地,包裹里的菜蔬滚落一地。
“刘彪!”孙二娘冷喝一声,曼陀罗毒刀出鞘半寸,寒光闪烁,“十字坡何时成了你们铁血盟的地盘?”刘彪转过身,脸上挂着不怀好意的笑:“孙二娘,有人举报这镇上藏着贼,我们不过是秉公办事。倒是你,最近和那个偷鸡摸狗的时迁走得挺近啊?”
人群中响起一阵窃窃私语。孙二娘心中警铃大作,铁血盟显然是想借题发挥,败坏包子铺的名声。她强压怒火,指着地上的老汉:“秉公办事?这就是你们的手段?”
刘彪却突然掏出一张画像,猛地甩在孙二娘面前。画上的人蒙着面,但身形与体型竟与时迁极为相似:“前日有位富商丢了传家玉佩,有人瞧见这贼往十字坡跑了。孙二娘,若是包庇贼子……”
“放屁!”孙二娘一刀劈在旁边的木桩上,木屑飞溅,“我包子铺向来行得正坐得端!倒是你们铁血盟,瘟疫一事还没跟你们算账!”周围百姓纷纷附和,刘彪脸色涨红,正要发作,远处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
一名铁血盟喽啰策马奔来,在刘彪耳边低语几句。刘彪脸色骤变,狠狠瞪了孙二娘一眼:“今日先放过你!”说罢,带着众人匆匆离去。
孙二娘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心中疑惑更甚。时迁悄悄从屋顶跃下,神色凝重:“嫂子,我刚去探了探,他们往西北方向去了,那片是废弃的铁矿洞。我总觉得,那破庙里的饼子、碎布,还有铁矿洞……”
“走!”孙二娘当机立断,“叫上白药师和张青,我们去铁矿洞看看。”
四人趁着夜色潜入铁矿洞。洞内潮湿阴冷,蛛网密布,空气中弥漫着铁锈与腐臭混合的怪味。白药师举着火把,突然蹲下身子:“看这脚印,至少有二十人经过,而且……”他用银针探了探地上的黑色污渍,银针瞬间发黑,“是尸毒,和瘟疫的毒素同源!”
时迁像只猴子般在洞壁上攀爬,突然压低声音:“这边有动静!”众人贴着岩壁慢慢靠近,忽听得前方传来铁链拖拽声,还有痛苦的呻吟。转过拐角,眼前的景象让众人倒吸一口冷气——数十个衣衫褴褛的人被铁链锁在石壁上,皮肤呈现出诡异的青黑色,正是瘟疫患者的症状。
“这些人……像是被拿来试毒的。”白药师声音发颤。孙二娘握紧拳头,指甲几乎掐进掌心。更令她心惊的是,角落里的石桌上摆着几个陶罐,里面装着暗绿色的液体,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腥气,旁边还散落着刻有“蔡”字的木牌。
“原来如此!”时迁眼睛一亮,“铁血盟和蔡京勾结,在这秘密研制毒药!那个破庙里的饼子,就是他们用来传播瘟疫的载体!”
话音未落,洞外突然传来喊杀声。刘彪领着一群铁血盟高手包围了洞口,火把将洞内照得亮如白昼。刘彪手持狼牙棒,狞笑道:“孙二娘,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既然发现了秘密,就都留在这里陪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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