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莱岛的归墟舟悬浮在云海之上,原本象征万界和平的巨舟,此刻船身被观想之链编织成巨型茧壳,船帆上印着茧化逆茧者的虚影,正用原初笔尖在虚空中书写最后的茧化咒语。陈墨等人的血色尸舟刚进入视野,归墟舟的三百六十个炮口便同时转动,喷出的不是灵炮,而是能冻结灵魂的金色茧丝。
“是‘观想囚笼炮’。”银发女子的蚀灵瞳映出茧丝中的咒文,“这些茧丝会根据目标的恐惧具现化囚笼,陈墨,你的共生体里有三千多个灵魂,必须保持意识统一!”她话音未落,毒姬已挥动蛇首杖,紫雾化作巨蟒撞碎迎面而来的茧丝,蟒首眼中倒映着每个毒宗弟子的破茧记忆,竟让茧丝在接触瞬间崩解。
“他们的茧化力量依赖恐惧,而我们——”陈墨张开手掌,破茧之誓印记亮起三千六百道微光,“我们有三千六百个拒绝被定义的故事。”血色尸舟的船舵突然浮现初代逆茧者的残魂虚影,他抬手轻挥,尸舟竟化作破茧之誓的具象化形态,船头的紫芒尖刺直接撕开归墟舟的茧壳防护罩。
归墟舟内部,茧化逆茧者站在核心指挥室,看着监控水晶中逼近的破茧者们,嘴角的冷笑第一次出现裂痕。他的胸口嵌着终极茧核,表面的茧纹正与陈墨的共生体产生共振,每一道微光的亮起,都在削弱他对蜂巢核心的控制。“原来如此……”他握紧原初之笔,笔尖滴落的不再是金色血液,而是混着紫纹的混沌之力,“初代逆茧者把‘破茧之誓’设成了观想之巢的逻辑漏洞,用无数个‘自我’对抗单一的‘定义’。”
甲板上,毒姬率领的毒宗小队正在与茧化水兵战斗。这些水兵的身体半透明,体内流动的观想之链竟能吸收攻击转化为茧壳。直到一个毒宗弟子将破茧之誓印记按在对方眉心,水兵眼中突然闪过清明:“我……我是蓬莱岛的外门弟子,他们说加入茧化就能见到逝去的师父……”
“那就让你师父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毒姬的蛇鞭卷起对方的茧化武器,紫雾渗入观想之链,竟在水兵体表显化出他师父的虚影。虚影摸着弟子的头,轻声说:“修行之道,从不在别人画的茧里。”水兵的茧壳应声破碎,他颤抖着凝聚出属于自己的水属性破茧印记,加入了反击的队伍。
银发女子带着蚀灵族精锐突入归墟舟的星命殿,这里存放着万界修士的命星玉简,每块玉简都被观想之链刻上了茧化契约。她举起《混沌真解》,初代逆茧者的残魂借由玉简显形:“观想之道的根基是‘唯一定义’,而你们——”残魂看向殿外越来越多的破茧印记,“用万千不同的道,证明了混沌的无限可能。”
当银发女子将破茧之誓印记融入星命殿的中央星图,整个归墟舟突然剧烈震颤。星图上的三千六百颗命星同时亮起,对应着陈墨共生体中的每一个破茧者。茧化逆茧者在指挥室中喷出金色血液,他发现自己与蜂巢核心的链接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崩断。
“最后七个蜂巢核心……”陈墨站在归墟舟的顶层甲板,看着茧化逆茧者踏碎天花板降临,“你以为用终极茧核就能困住我们?”他背后浮现出三千六百个破茧者的虚影,每个人都在施展自己独特的破茧招式——有凡人挥剑斩茧,有妖怪用妖力震碎观想之链,甚至有修士用最基础的火球术灼烧茧纹。
茧化逆茧者的瞳孔第一次出现恐惧:“不可能……观想之道已经存在了十万个纪元,你们这些蝼蚁……”他的原初之笔突然崩裂,露出里面蜷缩的初代逆茧者残魂——原来他一直囚禁着初代的意识,试图借此掌控破茧之力。
“十万个纪元的‘应该’,也抵不过一个‘我不愿’。”陈墨握住初代残魂的手,双笔共鸣的力量首次完全释放,混沌流光与观想金光在虚空中交织成网,“你忘了吗?混沌海的起源,本就是第一个不愿被定义的灵魂,撕开的第一道裂缝。”
终极茧核在共鸣中发出刺耳的尖啸,茧壳上浮现出十万个被观想之道毁灭的世界画面。但这一次,每个画面都被破茧之誓的紫芒覆盖,那些曾经绝望的灵魂,竟在紫芒中重新凝聚出破茧的姿态。毒姬趁机将父亲的魂牌融入茧核,银发女子则用蚀灵瞳点亮了最后七个未被解放的蜂巢核心。
“三千六百,共鸣!”陈墨的声音穿透万界,每个眉心有破茧印记的修士同时抬头,他们的力量顺着茧纹汇聚成光柱,直接贯穿归墟舟的茧壳,射向混沌海新雏形中的观想之巢残部。茧化逆茧者的身体在光柱中逐渐透明,他终于看清了自己的本质——不过是观想之道制造的完美茧化容器,从来没有真正的“自我”。
“原来……我才是最大的茧。”他的最后一句话消散在光柱中,终极茧核崩裂成无数光点,每个光点都带着不同的道则,飘向万界各地。陈墨接住其中最明亮的一颗,发现里面封存着初代逆茧者完整的记忆——包括他为何选择将自己的魂魄融入虚妄之笔,为何在笔中世界留下那么多陷阱与机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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