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是谁害了他?!”秦正正追问道。
宁羽雨的身体猛地一颤,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眼中充满了极致的恐惧:“是……是一群……一群修仙者……他们……他们说……”
她似乎想起了什么可怕的场景,连话都说不完整。
“他们说什么?”慕容云飞的声音依旧冰冷,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宁羽雨深吸一口气,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才将那段让她永世难忘的话复述出来:“他们说……‘他错就错在,不该帮那些没用的凡人脱离我们的掌控!’……‘我们只要时不时搞坏他们那里的地脉,让魔气始终灭了又聚,聚了又灭,那些愚昧的村民就会源源不断地给我们上贡灵石!’……‘我们的目的,从来就不是解决问题,而是让问题永远存在!’”
这番话,如同一盆冰水,从头到脚浇在了缥缈宗众人的心上。大殿内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林小花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她之前只想着宗门如何发展,如何赚取灵石,如何上市……却从未想过,这修仙界中,竟然还有如此卑劣无耻,以他人的苦难为食的败类!这已经不是简单的利益冲突,而是人性的泯灭!
“他们还说……‘现在他把这个能长期‘赚灵石’的问题给解决了,断了我们的财路,那我们就必须斩草除根,杀鸡儆猴!这有什么错呢?弱肉强食,本就是天道!’……”宁羽雨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几乎泣不成声,“然后……然后为首的那个修士,就引来了一道……一道紫色的天雷……白师兄他……他根本来不及躲闪,就被……就被劈中了……”
“天雷?”沈清荷的眉头微微蹙起,眼中闪过一丝疑虑。引动天雷,那绝非普通修士能够做到的。
“白师兄……白师兄当场就倒下了……身上……身上都烧焦了……那些人……那些人看了一眼,就大笑着离开了……”宁羽雨再也支撑不住,瘫倒在地,放声痛哭,“都怪我……都怪我啊!如果不是我去找白师兄,他就不会……”
秦正正双拳紧握,指节因为用力而捏得发白,手背上青筋暴起。他猛地转身,一拳砸在身旁的柱子上,发出一声闷响。“欺人太甚!欺人太甚!!”他咬牙切齿,恨不得立刻就冲出去,将那些丧尽天良的畜生碎尸万段。
林小花看着悲痛欲绝的宁羽雨,又看了看棺椁中面目安详,却再也无法睁开眼睛的白玉堂,心中的愤怒与悲伤交织在一起,几乎要将她的理智吞噬。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白师兄死了,死得不明不白,死得冤枉至极。但现在,不是只有悲伤和愤怒的时候。
她走到宁羽雨面前,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和一些:“宁姑娘,你起来说话。那些害死白师兄的人,你还记得他们的样貌吗?他们是什么门派的?有多少人?”
宁羽雨缓缓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林小花,摇了摇头:“奴家……奴家当时吓坏了……只记得为首那人穿着一身黑底金纹的道袍,脸上戴着半边青面獠牙的面具,声音……声音很沙哑,像是被火烧过一样……他们人不多,大概……大概五六个……”
黑底金纹道袍?青面獠牙面具?林小花将这些特征默默记在心里。这范围,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
“他们离开后,你就把白师兄的遗体带回来了?”沈清荷问道,她的目光在宁羽雨身上细细打量,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是……是的……”宁羽雨点头,“奴家……奴家不敢耽搁,怕……怕那些坏人去而复返,就连夜……连夜将白师兄的遗体……送回了缥缈仙宗……”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林小花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一点。按理说,一个普通的凡间少女,在经历了如此可怕的场景后,首先想到的应该是逃命,或者向附近的仙门求救。她竟然有胆量,也有能力,独自一人将白玉堂的遗体,从遥远的泸霭国,一路护送回缥缈仙宗?这其中,似乎有些说不通的地方。
而且,白师兄是炼器师,身上必然带着不少防身的法器和符篆,就算不敌,也不至于连一丝反抗的余地都没有,就被一道“天雷”劈死了。这“天雷”之说,也显得有些蹊跷。
一旁的慕容云飞始终没有说话,他只是静静地看着棺椁中的白玉堂,眼神幽深,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但熟悉他的人都明白,这位大师兄一旦露出这样的神情,便意味着,有人要为此付出惨痛的代价了。
石钺,这个新入门不久的小师弟,也红着眼睛,默默地站在一旁,小小的拳头紧紧攥着。他虽然与白玉堂相处时间不长,但也感受过这位师兄的热心与善良。
林小花定了定神,白师兄的仇,一定要报。但在此之前,必须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彻底弄清楚。她不相信,事情会像宁羽雨描述的这么简单。
“宁姑娘,”林小花扶起宁羽雨,“你一路辛苦,先下去休息吧。白师兄的后事,我们会处理。至于那些凶手,我们缥缈仙宗,也绝不会放过他们。”她的语气平静,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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