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震耳欲聋的 「嘭」 响,仿佛天地都为之震颤。
徐崇等人面前的虚空如破旧的锦缎般被狠狠撕裂,刺目的光芒倾泻而出。
与虚无之地的死寂黑暗截然不同,空间裂隙外,一片生机盎然的景象扑面而来——远处山峦叠翠,近处繁花似锦,浓郁的草木清香混杂着灵气,让人心旷神怡,这里,应该就是天宁大陆了。
众人跌跌撞撞落地,徐崇强撑着疲惫的身躯,迅速撤去摇摇欲坠的空间阵。
他抱着昏迷的易思落,脚步踉跄地在林间穿梭,终于找到一处相对隐蔽安全的山洞。
洞外阳光明媚,洞内却弥漫着一股紧张压抑的气息。
“她怎么样了?” 殷棱冲上前,玄色衣袍沾满尘土,眼神中满是焦急。
徐崇小心翼翼地将易思落平放在柔软的苔藓上,伸手探向她的脉搏,眉头拧成一个死结:“很不乐观。在虚无之地,她没有精气护体,全凭血肉之躯硬抗,经脉受损严重,脏腑也遭受重创。”
“那该如何是好?!”罗辰急得来回踱步,铠甲上的裂痕还在渗血,每一步都在地面留下带血的脚印。
“你们扶她坐起来,我先为她输入精气稳住伤势。”徐崇声音沙哑,眼中布满血丝,握着易思落的手微微颤抖。
殷棱和罗辰对视一眼,同时摇头:“我们在穿越时灵气耗尽,根本帮不上忙。你也损耗巨大,这样强行输送精气,会撑不住的!”
话虽如此,二人还是急忙上前,一左一右将易思落扶起。
“顾不了那么多了!” 徐崇咬牙,喉间溢出一丝鲜血。
他双手迅速结印,璀璨的光明气息从指尖缓缓凝聚,却比往日黯淡许多。
随着光明气息注入易思落体内,徐崇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苍白,冷汗顺着额角不断滑落,浸湿了衣领。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徐崇感觉自己的力量如同沙漏中的细沙般快速流逝,四肢渐渐变得麻木。
但他死死咬着下唇,直到渗出血珠,仍在坚持。
洞内,唯有他沉重的喘息声,以及易思落微弱的呼吸声,交织成一曲与死神赛跑的悲歌。
暮色渐浓,山间的晚风卷着砂砾,无情地拍打着罗辰与殷棱布满血痕的面庞。
殷棱望着徐崇越来越惨白的脸色,喉结剧烈滚动:“徐崇,你快不行了。”
他的声音沙哑得像是被砂纸反复打磨过,带着掩饰不住的颤抖。
徐崇的额角青筋暴起,每输送一丝精气都如同在割裂自己的经脉。
他咬着牙,唇角溢出的鲜血将衣襟染成暗红:“落落……还没醒……”
话音未落,便因气力不支晃了晃身子。
罗辰突然松开易思落的手,猛地扶住摇摇欲坠的徐崇。
他攥着徐崇的手臂几乎要掐出血痕,眼眶通红:“至少她保住了命!你要是倒下,我们……”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转而将徐崇一把背起,决然道,“去斩渊破界阁!”
殷棱抱起昏迷的易思落,四人的影子被夕阳拉得细长,在布满碎石的山道上艰难挪动。
他们的脚步踉跄,每一步都仿佛踩在棉花上,空荡荡的丹田让双腿如同灌了铅。
但怀中同伴的体温,成了支撑他们的唯一信念。
二人此时已是筋疲力尽,根本无法飞行,体内的精气已是空空如也,但徐崇与易思落如今的情况不为乐观,他们并不精通医术,不知道他们现在的情况,所以,只能靠着双腿,走到斩渊破界阁了。
而且,他们身体内的几位仙兽,此时也是沉睡过去,毫无反应。
山间暮色渐浓,殷棱与罗辰的脚步如同灌了铅般沉重。
殷棱每迈出一步,都要伸手扶住身旁的古树借力,树皮粗糙的触感刺得他掌心早已磨破的伤口火辣辣地疼。
罗辰的铠甲发出细碎的碰撞声,每走几步便踉跄着撞到岩石上,溅起星星点点的血花。
他们的灵气早已在穿越虚无之地时消耗殆尽,此刻体内空荡荡的,仿佛被抽走了灵魂,连最基础的御空飞行都成了奢望。
徐崇昏迷后瘫在罗辰背上,滚烫的体温透过衣衫传来,灼烧着他的后背。
殷棱怀中的易思落轻得像片随时会被风吹散的枯叶,呼吸微弱得几乎难以察觉。
二人不敢有片刻停留,干裂的嘴唇不住地颤抖,眼神中满是焦虑与绝望。
他们不懂医术,只能凭借着一股执念咬牙前行,每一步都像是在与死神赛跑。
山道崎岖,碎石划破了他们的靴底,鲜血顺着脚踝流下,在地上拖出长长的痕迹。
晚风呼啸着掠过山谷,卷起阵阵沙尘,模糊了他们的视线。
但即便眼前一片朦胧,他们的目光始终坚定地望着斩渊破界阁的方向——那座巍峨的建筑在暮色中闪烁着微光,是他们唯一的希望。
终于,巍峨的斩渊破界阁出现在视野尽头。
琉璃瓦在暮色中泛着冷光,九道金色符文悬浮在穹顶流转,比乱华宫更显磅礴威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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