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宏,你今天不给老娘我一个说法,这事儿,没完!”
胡丽晶来到牛宏近前大吼一声,双手掐腰怒目而视。
她之所以迟迟没有下场参战,是觉得今天的牛宏很奇怪。
因为平日里牛宏就是一个老实巴交,三脚踹不出一个屁来的木讷孩子。
今天非但动手打了她男人和她儿子,而且还给人一种咄咄逼人的气势。
这让胡丽晶一时间把握不住牛宏,他今天到底是精神失常,还是背地里受人指使有所依仗。
毕竟她在牛家屯得罪的人不在少数,她不能不想到有人拿牛宏当枪使对她实施打击报复。
牛宏看着面前这个身高只有一米五五,声音却有三层楼那么高的老女人,呵呵一笑,说道,
“想要说法,你想要什么说法?”
胡丽晶见状,杏眼圆睁,大声叫嚣着,
“你今天打了我男人,我儿子,这顿打,我们不能白挨,你必须赔偿我们家一百块钱,否则,我就报到公社,让人把你抓起来。”
围观的村民一听,脸上露出了然的表情。胡丽晶一家真是狗改不了吃屎,还是这副德行,无论遇到谁都想讹诈几个钱儿。
牛宏麻烦喽,今天要被讹了,一百块钱可是一笔巨款啊。
不给胡丽晶钱,这事儿恐怕不能善了啊!
就在众人为牛宏暗捏一把汗之际,只听牛宏说道,
“哦豁,还让人把我抓起来,知道你儿子一大早都干了些什么事儿吗?
你儿子一大清早跑到我家里来讹诈我,张口跟我要二十块钱。
你现在来,竟然跟我要一百块钱,不给还要把我抓起来。
你,想的是真美!
实话告诉你,要钱,没有!你现在可以滚了。”
“好啊牛宏,你不打算给钱了是吧?不给钱,老娘现在就和你拼了,老娘死了,到时候会有人找你为老娘报仇的。”
有五个哥哥和二三十个子侄在背后撑腰,胡丽晶是有恃无恐,说着就要冲过来同牛宏拼命。
就在此时,一个声音突然在不远处响起。
“你们一个个的是不是闲的蛋疼,是不是吃饱了饭没事儿干?没看见屯子里这么厚的积雪没人打扫吗?都给我扫雪去。”
随着声音,从不远处走来七八个人,为首的正是大队长牛天才和民兵连长牛胜利,他们身后跟着身背步枪的民兵。
围观的人见状,无不替牛宏松了一口气。
“大队长,你可要替我们一家做主啊,你看看牛宏把连升和春儿打成啥样了!
呜呜呜……”
胡丽晶看到走过来的牛天才和牛胜利,急忙停止和牛宏纠缠,恶人先告状。
牛天才漠然地看了眼胡丽晶,高声说道,
“行啦,别哭啦,抓紧时间回家做准备,否则,今天不但一个工分别想要,还会倒扣你家十个工分,你可要想清楚了?”
工分对于农民家庭非常重要。
工分是年底生产队分配口粮的凭证,一般的男村民一天能拿到八个或者是九个工分,已属不易。
想拿十个工分,那是相当的困难。
女村民更不可能拿到十个工分,即便拿满当天的工分,也仅仅八个而已。
秋后结算,没有工分或者工分少的家庭想要领取口粮,就得向生产队交钱平账。
扣除十个工分的惩罚可谓十分严厉。
胡丽晶听后,脸上露出惶恐不安的表情,她很清楚,自己娘家的势力再强,可是谁也不能在工分这件事情上帮到她。
再继续纠缠下去,对她百害而无一利。
牛连升见状,连忙从雪地上站起身。
顾不得拍打身上的污渍,恶狠狠地看了牛宏一眼,怒骂一声“走着瞧”,随即便拉着呆愣在那里的胡丽晶和牛春匆匆离开了现场。
其他围观的村民见状也连忙散去,各回各家,为打扫屯子里的积雪做准备。
牛天才看到事件顺利平息,心里很满意。
带着牛胜利等人转身离去,至于牛宏,他自始至终都没正脸瞧上一眼。
牛宏看在眼里,心里冷笑一声,不就是看自己老实本分好欺负吗?有什么了不起的。
牛宏哪里知道,稍后的清扫积雪才是牛天才对他实施的最大的欺负和侮辱。
所谓咬人的狗不叫,牛天才概莫如是!
突然,一个熟悉身影映入牛宏的眼帘,
“东升嫂!她怎么来了,难道是鲜花有事找自己?”
连忙带着马兰花迎了过去。
“嫂,你咋过来啦,是不是鲜花睡醒了找我?”
“不是,鲜花还没睡醒,我听到街上的动静,就出来看看发生了什么事儿,天才叔和胜利大哥他们没来晚吧?”
“没来晚,来得正是时候,嫂,他们都是你喊来的?”牛宏闻听心中一动,看着张巧英那满眼关切的目光,疑惑地询问道。
“是的,我出家门的时候看到牛连升两口子正向这边来,嘴里还骂骂咧咧的,知道要坏事,就去大队部喊了天才叔和胜利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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