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宏转头看去,只见和自己说话的人竟然是亲大伯牛德财,心中很是惊讶。
两家已经多年没有来往,今天竟然破天荒地喊自己去他身边,究竟是什么意思。
“牛宏,来,大伯有几句话跟你说。”
牛德财看到牛宏愣在门口不动弹,再次对他发出邀请。
蹲坐在墙根处的社员们谁不知道牛德财对牛宏兄妹不闻不问,今天突然邀请侄子到自己的身边坐下,还说有事情交代。
这一幕不由得引起了各位社员的好奇心,纷纷看向两人,期待着事情的进一步发展。
牛宏迟疑了一瞬,径直走到牛德财的身前,冷冷地说道。
“找我什么事?”
“你是不是长本事了,连大队长都敢打,还打了满仓?”
牛德财瞬间换成了一副兴师问罪的口吻,完全没有了刚才的和蔼可亲,翻脸比翻书都快。
在场的所有社员对于牛德财的做派司空见惯,却被他的话震惊到了,一双双眼睛不约而同地聚焦在牛宏身上。
牛宏在牛家屯可是出了名的老实孩子,包括他爹牛德旺在内,一家人都是老实巴交,与世无争。
现在牛德财竟然说牛宏打了大队长牛天才,还有民兵牛满仓。
一挑二?
谁信!
牛宏啥时候有打人的本事啦?
根本不可能!
一致认为牛德财这是在寻找理由为难老实巴交的牛宏,说不定肚子里又憋着不为人知的坏水。
牛宏闻听,眼皮一耷拉,嘴角向下一撇,嗤笑一声,
“我打谁,跟你有什么关系,你这不是咸吃萝卜淡操心吗!”
“我是你的亲大伯,人家告状都告到我这儿来了,你再这样胡闹下去,被抓进大狱,别说我没提醒你。”
牛宏脸色一沉,猛地睁开眼睛瞪着牛德财说道。
“我爹死的时候,我明明记得他可是没有什么亲哥来给他送葬,更没有什么亲侄子、亲侄女的,送他最后一程。
你现在突然蹦出来跟我说,你是我的亲大伯。我请问你,你这是从哪个地方论的辈分和亲情?”
“嗨,牛宏这小子出息了哈,这话说得在理儿!”
“嗯,怼得好,该怼。”
“呵呵,看看牛德财这个老小子怎么接招吧。”
“对自己的兄弟一家不管不问,现在咋还有脸说自己是人家的亲大伯,这人的脸皮咋就这么厚呢?”
……
一时间在场的社员们相互间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声音虽然都很小,但还是有只言片语传到了牛德财的耳中,他那一张老脸顿时变得血红。
一瞬间恼羞成怒,猛地站起身来,瞪着牛宏说道。
“你……”
话未说完,一头栽倒在地,人事不知。
“快、快掐人中。”
旁边的社员们见状连忙过来帮忙施救。
牛宏冷漠地看了一眼,转身走向一旁。
“牛宏,你个小逼崽子,你对我爹做了什么?”
另一边蹲坐着的牛满堂冲着牛宏大声怒吼。
“你眼瞎呀!没看到我站在那儿一动都没动,你爹的死活关我屁事。”
牛宏转头看着这个堂哥,冷着脸怼了过去。
“牛宏,你他妈的想死是吧?”
牛德财的二儿子牛玉堂也站了起来,挽胳膊撸袖子地向着牛宏走来。
“我他妈的揍死你个小逼崽子玩意儿。”牛满堂嚎叫着冲向牛宏。
二打一,院子里的气氛瞬间紧张起来。
就在社员们担心牛宏的安危之时,仓库大院门口突然传来大队会计牛向东的声音。
“你们这是要反了天吗?是不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儿干。”
牛满堂闻听,瞥了眼快步走来的牛向东,急忙凑到他爹的近前察看情况。
牛玉堂依然站在原处气鼓鼓的看着牛宏,一言不发。
此时,在社员们的帮助下,牛德财缓缓吐出一口气,眼珠转动,醒了过来。
“爹,爹,你感觉怎么样?”
“呜呜,呜呜。”
听到牛满堂的声音,牛德财嘴里含糊不清的做出回应,挣扎着想要站起身。
一旁的社员突然发现他的半边身子已经不听使唤,随即看到他的嘴和眼发生了歪斜。
仅剩下的一只好眼,可怜巴巴的看着牛满堂嘴里发出支支吾吾的声音。
“我日,德财这是魂儿被阎王爷抓走啦,咋成了这个吊样子。”有人嘴里发出一声惊呼。
“爹,爹,你没事儿吧爹。”
牛满堂挤进人群用力托住牛德财的后背,试图将他扶站起来,却发现徒劳无功,惊慌失措地看向牛玉堂。
“哥,咱爹这是咋滴啦?”
牛玉堂看着他爹的模样,很干脆地说道,“让牛宏给气的呗。”
“你爹这是中风啦,赶快送县医院,迟了就有大麻烦。”
此时,牛向东走过来瞧了一眼,淡淡地说道。
“这,这怎么办?”
牛满堂看着他二哥小声嘀咕。
“这事儿是由牛宏引起的,找他。”
牛玉堂说完,转回头,目光越过围观的人群,寻找牛宏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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