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铭带着清河郡主在府中穿行,两人一路避开人群,来到后院的荷花池边。
池中荷叶田田,几朵荷花含苞待放,清风拂过,带来一阵清香。
清河郡主站在池边,深吸一口气,笑道:“这地方倒是不错,清静得很。”
陆铭站在她身后,闻言说道:“郡主若是喜欢,可以多待一会儿。”
清河郡主转过身,目光灼灼地看着陆铭:“陆千户,你今日怎么这般拘谨?莫不是怕我?”
陆铭仿佛被说中心事,眼神一缩,随即苦笑道:“哪有的事,我只是担心你的安危。”
清河郡主轻哼一声,忽然伸手扯了扯陆铭的衣袖:“你呀,总是这样一本正经的,难道就不能放松些,陪我聊聊天?”
陆铭无奈,只得点头:“郡主想聊什么?”
清河郡主眨了眨眼,笑道:“就聊聊你吧,听说你最近又办了不少大案,连圣上都对你赞不绝口,怎么样,是不是很得意?”
陆铭摇头:“臣不过是尽本分而已,不敢居功。”
清河郡主撇了撇嘴:“又是这套说辞,你呀,在我面前还这般虚伪了,真没意思。”
两人在府内逛了一会,直到晚宴时分。
荣国府内灯火通明,荣禧堂内摆了三桌主宴,贾政、贾赦、贾琏等人与四王八公的贵客们分席而坐,觥筹交错,笑语喧哗。
庭院内则设了几桌次席,接待地位稍低的亲友。女眷们则在后院另设宴席,由王夫人、王熙凤等人作陪。
陆铭为了避免麻烦,带着清河郡主在庭院内落座。两人坐在角落的一桌,低声私语。
清河郡主今日虽换了男装,但眉目间的灵动与贵气依旧难掩。她一边小口抿着茶,一边低声对陆铭说道:“这荣国府倒是热闹,连我都有些羡慕了。”
陆铭微微一笑,低声道:“郡主若是喜欢,往后可以常来。”
清河郡主撇了撇嘴:“常来?我可不想每次都扮成男装混进来。再说了,你又不肯主动来找我,我来了也是白来。”
陆铭感受到郡主的怨气,正欲解释。忽然,听到旁边一桌传来一阵喧哗声。
两人转头看去,只见薛蟠正醉醺醺地拉着一俊秀男子的袖子,口中含糊不清地说道:“柳兄弟,你这模样生得比姑娘还俊,不如陪哥哥我喝一杯?”
陆铭因负责接待,认得俊秀男子叫柳湘莲,是宝玉邀请过来的。
柳湘莲脸色一沉,甩开薛蟠的手,冷声道:“薛大傻子,你放肆!”
薛蟠却不依不饶,伸手要去摸柳湘莲的脸:“装什么清高?哥哥我见惯了你这样子的……”
话音未落,柳湘莲猛然起身,一拳将薛蟠打翻在地,紧接又踹了一脚。
薛蟠猝不及防,摔了个四仰八叉,桌上的酒菜洒了一地。周围宾客见状,纷纷惊呼出声。
陆铭眉头一皱,迅速起身走过去。清河郡主也跟在他身后,眼中带着几分兴奋。
“怎么回事?”陆铭沉声问道。
柳湘莲冷冷看了地上的薛蟠一眼,拱手对陆铭道:“陆千户,这薛大脑袋酒后失态,对我无礼,我一时没忍住,还请见谅。”
薛蟠从地上爬起来,脸上还带着酒气,指着柳湘莲骂道:“好你个柳湘莲,敢打我?你知道我舅舅是谁吗?”
见状,陆铭赶紧抬手制住薛蟠,薛蟠吃痛哎呦一声,本欲破口大骂,但见是陆铭只能悻悻不语。
陆铭转头看向柳湘莲,语气平静却不容置疑:“柳兄,今日是荣国府寿宴,不宜闹事。薛蟠也是一时冲动,不如就此作罢,私下解决如何?”
柳湘莲虽然恼怒,但见陆铭神色严肃,也不敢再说,只得留下狠话道:“好,看在陆千户的面子上,我不跟你计较!”随即冷哼一声,转身离去。
见此情景,陆铭也将薛蟠松开,而薛蟠似是感觉被打丢脸,也转身独自离去。
陆铭见事情平息,这才松了口气。
清河郡主在一旁低声笑道:“你这亲戚倒是挺能闹腾的。”
陆铭无奈摇头:“薛蟠性子鲁莽,酒后更是如此,让你见笑了。”
两人又聊了一会,清河郡主一颦一笑间,让本欲保持距离的陆铭,心中防线被逐渐攻破,感情反而急剧升温。
忽然,听到远处传来一阵惊呼声:“不好了!有人落水了!”
陆铭神色一凛,对清河郡主嘱咐了一声,然后迅速朝声音传来的方向赶去。
清河郡主也跟在他身后,两人一路穿过回廊,来到府内的湖边。
这时,湖边已经围了不少人,贾政、贾赦等人也在陆铭之后匆匆赶来。
只见柳湘莲浑身湿透,被人从湖中捞起,他的额头上有一道明显的伤痕,血迹混着湖水顺着脸颊流下,看起来触目惊心。
陆铭快步上前,蹲下身查看柳湘莲的情况,发现其鼻息已然没有了,沉声问道:“人已经死了,谁是第一个发现的,到底怎么回事?”
一名贾府下人战战兢兢地说道:“回铭大爷的话,小的刚才路过湖边,忽然听到‘扑通’一声,跑过来一看,就见柳公子落水了,隐约见到一人影跑远。小的赶紧喊人把柳公子救上来,这才发现他头上还有伤,再之后所有人就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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