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我成了。”
途明目露狂喜,双手托举着一团炁。
这炁的形状很奇怪,像是一团蜷曲的胚胎,隐约竟然能看出些人的特征来。
就像是一个炁组成的婴孩胚胎。
这便是以参灵造性之法仿照沈冲的‘真性’拟造出的‘假性’。
途明此刻的心中激动无以言表,他的眼中再无其他,只有手中这团炁灵充盈了他的全部视野。
“走得通,师父,师伯,我的方法或许真的走的通!”
参灵造性结炁灵。
和合逆生证丹婴。
谁言三重前无路!
夺法通天亦道明!
脚下的沈冲已死去多时,尸体也因血液不再流动而渐渐变得僵硬。
这位曾在圈子里为祸多年的全性新秀此时的死相凄惨。
仰面朝天,浑身布满血液干涸的伤口,四肢扭曲,生前仿佛遭受了非人的折磨。
手中捧着拟造出的炁灵,脚下躺着一具死相凄惨的尸体,嘴里念叨着些莫名其妙的疯话。
这一刻的途明比全性更像全性,比反派更像反派。
细致地观察了手中的炁灵许久。
途明按着自己的猜想对它进行了一系列的实验。
即使不去主动输入炁,炁灵也只会衰弱而结构不会崩溃。
炁灵存在一个正常的灵魂该有的波动,虽然更迟钝也更微弱,但远胜于无。
起码在短时间内,炁灵和真正的灵魂之间存在的差异仍在可以被接受的范围之内。
这是一个好的开始。
途明终于按捺住了第一次参灵造性便成功造出炁灵的雀跃。
他所谋划的逆生通天之法,总算是迈出了第一步。
当然,是血腥的第一步。
脚下死不瞑目的尸体不是第一位牺牲者,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眸光幽幽,途明看着沈冲的尸体,脑子里却是另一个全性的身影。
那个七十年前,和左师伯一起,将三重的奥秘在众目睽睽之下生生撕开的全性门长,无根生。
当年那一战,将困于二重巅峰的左师伯成功推上三重。
却也在那一战后,得窥三重的左师伯与无根生一番密谈,道心破碎,毕生功散,不日仙陨。
那是整个三一门都不敢忘,不能忘的一天。
那是一位德高望重的师长辞世的一天。
也是千年正道的三一玄门开始走向衰落的一天。
所有人都想知道,那一天,无根生到底和左师伯说了什么。
但所有人都不知道,途明在很早之前就已经猜到了他们密谈的内容。
“三重,不可通天。”
看着沈冲的尸体。
途明好似在借着这个全性同那个七十年前的无根生对话。
“我当然知道三重不可通天……”
“我,我的师傅,三一门历代得窥三重的先辈们都知道这一点。”
可我们都不能说。
我们不敢说啊!
三一玄门,千年正宗啊。
古人常说亡羊补牢,为时未晚。
可大树成材,木已参天,欲挽树倾……为时已晚。
三重羽化,是一个绵延千年的谎言。
可是,这让他们这些三一门人如何能说得出口……
途明神色悲戚。
三重,一场千年幻梦。
多少人沉沦梦里,又有多少天骄,被溺死在梦中。
但一切都要结束了。
途明看着手中使用参灵造性之法借助沈冲的灵魂拟造出来的炁灵假性,仿佛在看一道照破黑夜的星光。
逆生通天之法!
已经被他攥住了一线可能!
“三重不可通天。”
“但逆生,决然无错!”
途明的铿锵豪言在此地无人听见。
他最后看了一眼手中凝聚的炁灵。
随后便将其以三重之炁包裹,不含一丝不舍地将其递入沈冲体内。
这参悟沈冲之灵拟造的炁灵假性,如此倒也算是物归原主。
本就是模拟沈冲的灵魂制造出来的拟造灵魂,炁灵在三重之炁的包裹下几乎没受到任何阻碍便轻易钻进了对灵魂而言最坚固的窍穴,泥丸宫中。
灵台之上,沈冲的灵魂早已消散。
参灵造性之法护不住他破碎的灵魂,而且为他的灵魂破碎添了一把火。
毕竟,若是灵魂碎的不够彻底,参灵造性又如何能参的彻底呢?
随着本源灵魂消散,泥丸宫也迅速迈入了枯萎崩溃的状态。
途明控制炁将炁灵送到泥丸宫的中心,将散溢出去的炁重新整合,包裹,输入了一丝三重之炁,将停止运转的上丹重新激活,并轻轻推了一把。
因为失去灵魂而停摆的上丹泥丸宫重新泛起微弱的生机。
但这只是途明递进去的三重之炁强行刺激下的结果,无限靠近先天一炁的三重之炁能让因为灵魂消散而失去寂灭的上丹重新凝聚起来。
但这只是水中月,镜中花,一触即散。
没有灵魂,上丹便不是上丹,即使强行运转起来,也不过活了一行尸走肉。
但好在,仿造沈冲真魂拟造的假魂炁灵,完全可以以假乱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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