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罢了罢了,这些事让吕慈吕忠头疼去吧。”
离家这么多天,头一回思考这么多麻烦事,吕仁的精神和身体很快就陷入双重的疲惫当中。
我们上了年纪准备退休了的吕大家主自打离了吕家,将代理家主的职甩在吕忠头上后,主打的就是一个量力而为,知难而退。
当了几十年的家主了,为吕家操了一辈子的吕仁决定,人生最后的这段时间,他要轻松地活。
该撂挑子就撂挑子,有事吕忠做,出了状况吕慈处理。
反正吾弟这个尧舜是当定了,我说的!
利落地在手机上输入信息,把一篮子的糟心事甩给吕慈和吕忠后,吕仁坐在轮椅上活动了下有些僵硬的脖子,脸上浮现了一抹 疲惫。
看着吕仁这副干脆利落撂挑子的模样。
途明只是无言微笑,心里却对吕仁的身体状况做了一个更完善的评估。
即使有途明运炁帮助他滋养五脏也还是只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保持精力。
多年来的药物进补已经将他的身体滋养到了极限。
不单单是药物所能影响的极限。
更是身体能对外力吸收的极限。
“族长,吕勤出来了。”
一位吕家族人瞧见从公司大楼里边摆手告别边往外走的吕勤,赶忙回身对族长通报了一声。
刚刚两位老人家在那嘀嘀咕咕了好半天,做为专业的吕家人,能担任族长护卫的精英,他们自然清楚非礼勿听的道理。
可上了年纪的吕家人能坚持住,小一辈的吕家人却耐不住好奇。
倒不是好奇两位老人在聊什么。
纯粹好奇为什么他们看架势说话没准备避人,可哪怕听力非凡隔着也不远,但就是丁点声音也听不见呢。
活像是在演一场默剧。
眼见吕勤被放回来了。
途明抬手招呼一个正看着这边的吕家人过来。
“知道大国手现在在哪儿吗?”
这吕家的小伙子愣了一下,应了一句知道。
途明点了点头,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们族长找他有事,安排行程去。”
小伙子眨了眨眼,有些犹豫地看向了吕仁。
吕仁正闭目养神呢,但到底是几十年的族长,听声都知道自家这些族人在干嘛。
“听他的,他接的是你们七爷的班。”
哦,懂了。
怎么对七爷就怎么对他的意思是吧?
小伙子闻言当即面露了然,神情顿时变得郑重了许多,对着途明重重地点了点头,转身就去跟护卫队里真正管事的人安排行程去了。
“你家这些孩子都挺听你的,就是话忒少了点。”
“哼,我倒希望这些孩子能跟陆家的孩子学学,凡事动点自己的脑子。”
说起这件事吕仁又开始有点头疼了。
做为吕家家主的这几十年里,吕仁无疑是非常称职的。
几十年带领吕家前进发展几乎没走错过一步,吕家从抗战结束时几乎耗干了鲜血的颓然一步步走到今天隐隐成为四家魁首的地位,便是吕仁数十年来精心谋划的成果。
近乎没有一丝污点的族长履历在吕家人的心目中塑造出了一尊近乎神明的族长偶像。
不同于对吕慈的敬畏。
吕家对吕仁的推崇和尊敬是纯粹的,是完完全全出自吕仁的成就,发自他们的内心的。
族长永远是正确的。
族长永远不会犯错。
不管什么事,听族长的就对了。
“事事都觉得听我的就能万事大吉。”
“可如果有一天我走了,他们又该去听谁的呢?”
吕仁为家族的未来感到不安。
打定主意要放下担子轻松离开的他还是本能地在为身上这副担子考虑。
其实他知道,几十年过去了,这副挂在身上的担子早就长进了他的肉里,除非他死,否则这担子便永远不可能被卸下来。
“哼哼,你啊,单纯就是想太多。”
途明推着轮椅,有些好笑道。
“一代人管一代人的事,一代人操一代人的心。”
“你已经做的够好了,现在是该休息的时候了,至于后来事……”
“自有后来人。”
吕仁闻言,回头看了一眼途明。
一百三十多岁的人,看着却顶多只有七八十岁的模样,但当你对上那双眼睛的时候,那股子疲惫,沧桑,甚至是麻木,那是岁月切实从这人身上流过的痕迹。
时间匆匆来去,留下刻骨铭心的痕迹。
有的人将它大方展示。
可有的人选择将它层层藏匿。
“道理讲来都容易,身体行之却艰辛啊。”
“你劝我对吕家的后人多些信心,那你为什么不愿意对三一门的后来人多些信心呢?”
“途兄啊,依我看,你可比我,更需要休息……”
“嘿,一个坐轮椅的劝一个推轮椅的休息。”
听到吕仁的话,途明嘴角的笑意暗淡了几分,但语气依然平和。
“等你什么时候能站起来,再来同我说这话吧。”
“那,你估计得等到下辈子喽。”
下辈子吗?
途明眼神深邃,嘴角勾起一抹隐晦的弧度。
这可不一定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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