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知书拉着宜夏奔向了马球场,马球场上简直可以用拥挤不堪来形容,方才宜夏在帐子里时还没见有这么多人,怎么突然就冒出这么多人来了?许知礼拉着宜夏往里挤,她的小厮早已给她们俩占了座。
端午的天气开始渐热了,许知礼抹了一把汗,拿出一把扇子扇着风道:“方才是女子马球,每年都是淑慧夺魁,没意思大家也都不爱看。男子马球就不一样了,你大表哥、我哥都会上场,今年齐小将军也在上京,也来参加马球赛,这就很有看头了。”
“齐盛?”宜夏问道,不就是方才荣亲王妃所说的娘家侄儿,镇远将军齐松的独子么?
许知礼笑道:“对呀,齐小将军骑马的功夫可是在军营里历练出来的,所以是今年是夺冠的热门,我还给他下了十两的注金呢!”
宜夏失笑:“你大哥也要上场的,你就不给他下注?”
“若是往年我肯定买我哥,但是今年嘛……”许知礼俏皮地眨了眨眼,“谁会跟银子过不去?我赢了彩金再请我哥到茗雅居吃顿好的,他会原谅我的。”
“你看,那就是齐小将军。”许知礼伸手指着对面场边的一位身着蓝色轻衫的年轻男子道。
宜夏随着许知礼手指地方向看去,那年轻公子虽然没有许知书的淡然儒雅,但也五官俊朗,下颌线条略显刚硬,小麦般的肤色,自带着军营中历练出来的英武蓬勃之气。身边是一匹纯黑色的高大骏马,他正熟练地给马上鞍。
除了齐小将军之外,场上的男子中就数薛青松和许知书最是养眼,场边现在大多都是女子,基本都是来看这三个人的。
场边忽然又有一声骏马的嘶鸣,在人声鼎沸的马球场都掩盖不住这声音,偏偏这声马嘶熟悉得很,宜夏和场边的人都朝那处看去,只见一匹浑身赤色的马,唯有额前一撮水滴状的白毛,宜夏一怔:赤风?那不就意味着……
许知礼拼命拉着宜夏的衣袖,激动地叫道:“那不是景王殿下?他竟然也来了?!”
萧灿身着云紫窄袖锦衣,领口与袖口都用了银线绣流云纹滚边,腰系玉带发束玉冠,剑眉星目,玉面朱唇,就这么随意站在场边也难掩贵气风流。所有人一瞬间都觉得齐盛、薛青松和许知书都不够看了。
许知礼拍着大腿道:“怎么景王殿下今日会来打马球的事没一点消息呢?我得去看看还能不能下注,把我的注金都押景王。”
宜夏拉住她,“你看周围的人越发多了,你挤出去待会可能就挤不进来了。”
“也对。”许知礼看了看周围也很赞同,又跟宜夏说道:“我怎么没见着薛玉琅?淑慧郡主也不知上哪去了?”
“你关心她们做什么?”
许知礼轻哼一声:“她们俩凑在一起一定没好事。”
宜夏笑道:“看马球吧,你下了十两注金的。”
许知礼没有猜错,淑慧郡主从马球场上下来后去了更衣,颐园内有一处杏花苑,苑里的几间屋子设做了女子更衣的地方,薛玉琅和陈雪瑶一并陪同她去了。
淑慧郡主换下打马球时所穿的骑装,换上了一袭鹅黄软罗烟云锦裙,薛玉琅和陈雪瑶替她放下头发挽了一个精致的发髻,再将金丝累花长簪插入发间,小巧的耳垂坠上明珠珰,镜中的人端的是顾盼神飞,眉眼含情。
“郡主,王妃有意给齐小将军和江宜夏做媒,这事你知道吗?”薛玉琅一边替她整理着鬓边的碎发一边问道。
“当然知道,但我不会让这件事发生的,表哥不过是在母亲面前提了一嘴那个江宜夏,母亲竟然就认为表哥看上江宜夏了。”淑慧郡主冷笑道:“江宜夏是什么身份?怎么配得上表哥?”
薛玉琅道:“方才在大帐那边,王妃已经跟我母亲在讨论这件事了,郡主若要阻止这桩婚事,还要早点想想办法才是。”
陈雪瑶冷笑道:“我早已有了主意,只要江宜夏清白受损,王妃就不会再让齐小将军娶她了。”
“你说说看。”淑慧郡主来了兴致,女子的清白比性命重要,比起弄死江宜夏,她更想看江宜夏生不如死。
淑慧郡主三人在秘密策划之时,马球场上的声浪一阵高过一阵。往年最有看头的是许知书和薛青松,而眼下他们俩成了陪衬,最有看头的成了景王和齐小将军。
两人都是上过战场的,在马背上驰骋之时的悍勇之气并非上京这些只有花架子的世家子弟能比得上的。少年意气,谁也不服输,马球场一时成了这两人龙争虎斗之地。
比赛越激烈,许知礼越兴奋,一会儿给齐小将军加油,一会儿给南楚景王加油,宜夏忍不住笑道:“你到底是站哪边的?别忘了你还买了十两注金赌齐小将军赢的。”
许知礼目不转睛地盯着场上,摆了摆手道:“不重要,那些银子一点都不重要,一场出彩的马球赛是多少银子都换不来的。”
线香即将燃尽,齐盛和萧灿各入十球,最后的一球还在两人的球杆下争夺,萧灿瞅准空隙,一杆将球挑起,猛然挥杆,黑色的马球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越过半场的距离精准地打进球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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