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好几天的法事让清虚道长回到道观时眼窝都凹下去了,一脸苦相地对萧灿道:“殿下放过贫道吧,再折腾下去贫道就要回归三清了。”
萧灿用手支着下巴,挑眉笑道:“你现在可是国师,再也用不着走街串巷坑蒙拐骗了,你就好好在这待着享福吧,我让你留意的事呢?”
清虚道长道:“北齐朝堂现在一片混乱,北齐陛下从前服食了过多的丹药,那些丹药皆有少量雄黄之毒,如今毒素入肝胆,处理朝政已然力不从心,太子性子过于软弱,根本压不住朝堂,三皇子贿赂结党之事也渐渐不做得这么隐秘了,前日在宫中法事后已经开始拉拢贫道。”
“宋时钦果然是个不安分的。”萧灿捻着手指笑道,太子宋时睿虽然聪慧,但性格是个硬伤,三皇子表面平庸放荡,实则内里野心勃勃,只可惜他的生母是个卑微的宫女,产子后不久便亡故,三皇子养在贤妃膝下,而贤妃生下六皇子之后就不再对三皇子上心。若是有个好的母族,三皇子倒是一位比太子更合适的储君人选。
萧灿来北齐期间基本把北齐前朝后宫的事都摸透了,文景帝若是驾崩,太子的皇位必然坐不安稳。他对清虚道长道:“你就继续稳住他,别太快站进他的阵营。”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消息,萧灿很是满意,叮嘱完清虚道长后站起来就要走,却被清虚道长一把扯住了衣袖,老道一副可怜巴巴地模样:“贫道什么时候可以离开北齐?这国师可不好当啊。”
“等北齐没了,你也就不用做国师了。”萧灿一句不似玩笑话的话就打发了清虚道长。
清虚道长一跺脚,冤孽!南楚先皇后胸怀宽广,怎么就生了两个妖孽,一个是黑脸的金刚,一个是难缠的阎王!
萧灿就像一阵风,不打招呼地来,也不打招呼地走,但是这歪风走的时候竟然十分过分地卷走了一大半吴姨娘给她做的糕点,惹得茯苓嚎啕大哭,宜夏哄了好久才算把她哄住。
西秦的奸计没有得逞,原本朝中拒绝打仗,支持和谈的朝臣在子女遇难后开始变得激进,群情激奋之下北齐联合南楚主动出兵西秦。
北齐由镇国将军齐松领兵,南楚由景王萧灿领兵,西秦节节败退,不仅退兵西岭,还割让了几块城地求和。
转眼已是入冬,北齐朝堂逐渐恢复了运转,经过这一遭,文景帝操劳过甚,身子已经支持不住,在太医的建议下,德妃陪着文景帝去了行宫休养,朝堂上转由太子监国,也是给了太子一个表现的机会。
同时文景帝将三皇子封了恭亲王,北齐的朝局开始了新的走向。
永平侯府也是喜事连连,薛青松与慎亲王之女锦元郡主的婚事提上了日程,慎亲王请人测算了日子,说是明年的日子都不适宜嫁娶,所以要赶在冬日之后春日之前挑个吉日成婚,三书六礼一项一项正在进行,侯府这些日子也忙碌不已。
而此时东宫那边也传来了好消息,薛玉琅竟然有喜了,抢在了太子妃的前头。虽然这个孩子不是嫡子女,但毕竟是太子殿下的第一个孩子,是文景帝的第一个孙辈,无论如何也会得到无上的宠爱。
淑仪皇后特许薛老夫人和卫氏进宫探望薛良娣,并且赐下了许多贵礼庆贺薛良娣有孕,各种补品更是源源不断地流向东宫。
薛涛每日上朝都是精神十足,满面红光。而靖安侯何铭章对薛涛的怨愤简直到了顶点,他的大女儿同样嫁入东宫,原本处处都压薛玉琅一头,如今倒是被薛玉琅比下去了,小女儿何婉慧在潇湘楼中被踩踏而死,家里的老母亲、妻子伤心不已,宫内的大女儿也受了打击,许是这样才导致太子宠幸薛玉琅,让薛玉琅得孕。
何铭章下朝回府心情极差,府里自小女儿死后一直笼罩着愁云惨雾,他也不想回去日日面对哭红眼的孟氏。命车夫掉头,鬼使神差地去了丽春楼。
在丽春楼前刚下马车,他意外地遇见了薛涛的二弟薛淳,薛淳可是丽春楼的常客,何铭章一甩袖,心里正想着“晦气”两个字,薛淳却热情地拦住了他的去路。
“侯爷请留步,既然来了就一起进去坐坐,我知道侯爷心里烦闷着什么事,我与侯爷是一样的。”薛淳满脸笑意,说出的话却甚是隐晦。
何铭章停顿了一下就被薛淳拉进了丽春楼,老鸨热情地迎出来,并给他们安排了一个上好的雅间。
酒菜备齐,薛淳又主动给何铭章倒上酒,见何铭章警惕地打量着周围的环境,笑道:“侯爷放心,这个地方隔音效果绝佳,绝对可以说说心里话。”
“本侯只是路过,没有什么心里话可说。”何铭章冷哼道。他与薛淳接触不多,薛淳再怎么说也是薛涛的亲弟弟,薛涛狡猾奸诈,焉知薛淳与薛涛不是一类人?
“侯爷不说我也知道,是因为我那利欲熏心的好大哥吧。”薛淳一语道破。
何铭章只是抬眼看着他并没有说话,心里似乎在判断薛淳到底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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