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萧灿的保证,宜夏心里稳定了许多。
三日后,忽然有一队禁军拥着一辆华丽的马车来了妙玄观,马车上下来的是宫里的芳缡姑姑。
芳缡姑姑面带微笑地说奉陛下旨意接宜夏入宫觐见,还特意带来了一身华贵的宫装与首饰,要给宜夏梳洗打扮后再入宫。
宜夏心里知道定是与那日所说的婚事有关,萧灿说了会帮她解决,但是看这架势,宜夏心里隐隐有些感到不妙。
芳缡姑姑是储秀宫的人,而储秀宫是专门调教选秀入宫的女子的,宫里突然遣了芳缡姑姑来接她入宫,难不成是恭亲王已经向陛下提出要娶她的要求了?
芳缡姑姑仔细地给宜夏梳头,宜夏试探性地问道:“姑姑,陛下突然召我入宫,是有什么要事吗?”
“当然是天大的好事。”宫里的人都是训练有素的,不会轻易透露任何消息,这一点宜夏早已领教过,她只是不死心,试图得到一点额外的信息。
“可我在替皇后娘娘祈福,穿这些华丽的衣裳怕是不妥。”
“皇后娘娘身子已经大好,小姐不必再在道观里修行了。”芳缡姑姑的话给了宜夏重重的一击,恭亲王是怎么说服了陛下,将她的修行之期都提前结束了。
宜夏的嘴里仿若吃了黄连一般苦,思来想去也没有什么好的对策,若是嫁入恭亲王府,这辈子就算完了。
恭亲王先前还想杀她,眼下突然求娶是因为看到了她身上的利用价值,而一旦失去了利用价值,她恐怕连路边的一株野草都不如。
芳缡姑姑很快给宜夏梳了一个朝仙髻,簪上了一支琉璃珍珠钗,素雅而清丽。
“小姐,你打扮起来好漂亮。”茯苓很是高兴地道,而一旁的陈景熙拉了拉她的衣角,茯苓心思单纯,而陈景熙比她成熟许多,他知道宜夏此次进宫定与上回所说的婚事脱不了干系。
宜夏对芳缡姑姑道:“姑姑,进宫之前我想交代我的小丫头几句话。”
“好,当然可以,奴婢在外边等着小姐。”芳缡姑姑出了门外。
宜夏收敛了面上的笑容,对茯苓和陈景熙道:“你们俩不要到处乱跑,好生待在道观里。”
“姐姐……”
“景熙,若我日后不回道观,你也可以在这里继续住下去。”
茯苓终于后知后觉地察觉到了什么,拉着宜夏的手急道:“小姐,我跟着你进宫。”
“你别去,跟景熙一起留在道观里。”若她真要嫁入恭亲王府,她不会把茯苓也一起拉进那个火坑,而茯苓留在道观里也比回侯府要好得多。
宜夏又交代道:“景熙,你帮我照看茯苓。”
“好。”陈景熙只觉得鼻子酸酸的,仿佛又一个对他好的人要离开了,而茯苓的眼泪已经流下来了。
宜夏转身出门跟着芳缡姑姑离开妙玄观,茯苓想追出去被景熙死死拉住。
宜夏怀着极度复杂的心情上了马车,当初来妙玄观逃避了一场婚事,如今离开妙玄观也是因为一场婚事。而她一路端坐,不动声色的沉默倒是让芳缡姑姑很是中意。她第二次见宜夏,第一次是接薛家大小姐入储秀宫在侯府见的,当时只匆匆打量过几眼。听人说她从浔州的乡下来上京,擅骑射,行为举止粗鄙不堪,如今与她一路同行,才知道为何荣亲王妃和皇后娘娘都颇为喜欢她。
举止雅容色佳,身上还有一股恬淡端素的气质,这是许多世家小姐都比不上的,难怪南楚的景王殿下看不上西秦第一美人安成公主,也不屑北齐的公主郡主,却偏要求娶出身低微的她了。
宜夏跟着芳缡姑姑进了宫,来到了接待贵客的明泰殿。
明泰殿里除了文景帝与淑仪皇后,太子、恭亲王、萧灿、清虚道长和薛涛都在,还有一位中年男子和一位姿容绝世的女子,宜夏猜测那便是西秦的摄政王和安成公主了。只是这样的场合为何特意让她过来?殿上的每个人表情都控制得很好,丝毫不露端倪,她什么都看不出来。
宜夏朝文景帝与淑仪皇后行了跪拜之礼,文景帝微笑着让她起身,语气和蔼地道:“这一年,你在道观中替皇后娘娘修行着实是辛苦了。”
“能为皇后娘娘祈福是臣女应做的事,一国之母康健则天下康健。”宜夏回答得滴水不漏。
“如今皇后娘娘身子大好,朕也不忍耽误你的大好年华。你为皇后娘娘祈福有功,朕要赐你一段大好姻缘。”文景帝乐呵呵地道。
宜夏却如遭雷击,双膝跪下张嘴正想说点什么婉拒,抬眼却瞟见清虚道长正暗中朝她摆了摆手,示意她不要轻举妄动。
淑仪皇后笑道:“臣妾特别喜欢这孩子,她又为臣妾祈福有功,陛下赐下良缘之前不如先封她一个‘公主’之尊吧。”
宜夏怔住,封公主?那就与恭亲王有兄妹之谊,嫁的就不是恭亲王了?她脑子忽然有点懵。而一旁的薛涛更是震惊不已,之前陛下允诺修行祈福之后给宜夏册封郡主之尊,如今册为公主,地位更是高了一个层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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