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影不愧是萧灿给她的得力暗卫,第二日傍晚时分,他就打探到了施统领后宅的详细情况。
不出所料,那位施统领府上有一位爱妾,近来莫名地下红不止,断续了将近大半个月,面黄肌瘦容颜枯萎,施统领十分喜爱这位爱妾,寻了许多大夫来医治,效果并不佳。
“好,我知道了。”宜夏思索了片刻,心里已经有了计较。
宜夏出门去了城西的一家陈记药铺,这家药铺的陈大夫是她刚到西秦时认识的,医术十分高明,但因为不喜欢拘束,所以一直没有入朝为官。两人通过医术的交流熟络起来,陈大夫告诉了她许多西秦特有草药的性质还指点她到凤凰山采药。
“夏丫头,你怎么来了?”陈大夫看到宜夏很是惊喜。
“陈老,我来找你帮个忙。”宜夏笑道。
“你说。”
宜夏附在陈大夫的耳边低语了几句,陈大夫听后连连点头,“你放心,此事包在我身上。”
宜夏问道:“陈老,听说她病了许久,你去给她看过吗?”
陈大夫叹道:“我没去过,只是听说施统领那位爱妾娇气得很,看诊时遮着帘子也就算了,还要让人悬丝诊脉,这样看诊哪能看得出病症?所以城里的大夫去过看诊的都只是按她所说的症状开了些寻常的药,对不对症谁都不好说,但你是个女子给她看诊就方便多了。”说罢他又笑呵呵地道:“像你这样医术高超的女子简直就是凤毛麟角,该多几个才好。”
宜夏笑道:“学习医术太辛苦了,就说采药吧,我在凤凰山里待了大半个月才出来。”
“见着我给你说的那味化骨草了没?”陈大夫问道。
“您看看可是这个?”宜夏将布袋打开,拿出一株开着蓝紫色花的草植。
陈大夫满意地点头,“对对,就是这个,这药长在悬崖边上,你还真采到了,了不起!”
宜夏有些赧然,这不是她去采的,而是流影去采的,流影轻功高绝,攀崖飞涧根本不在话下,他也不可能让宜夏去冒这个险。
“这味药真的能化骨么?”
“因为这种药长在悬崖峭壁上,很难采集,这也是近来才发现它有这样的药效,用于骨刺骨疽之症效果非常好,我就用它治疗过两名骨疽症的病患。”
宜夏连忙道:“有医案么?我能看看么?”骨疽症极难医治,得了这个病死亡率非常高,现在遇到了能医治的病例,宜夏当然不能错过。
陈大夫笑道:“当然可以。”
两人就化骨草讨论了一番治疗的方子和草药的用量,不知不觉一个上午已经过去了。
从陈记药铺出来后,宜夏看似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转悠,其实是在暗中观察有没有被人盯上,确认安全后还特意拐了几个弯绕去了少州所在的院子。
少州已经清醒过来了,昨晚的发热也被茯苓处置得很好。
“王妃又救了我一回,少州无以回报。”
“别说这种见外的话,你不也救过我吗?”宜夏笑道,动手拆了伤口的纱布,“你的伤很重,要好好养着,别再乱动了。”
少州问道:“徐程说王妃有办法拿到施统领的印鉴?王妃用的是什么办法?千万不能涉险,若是出了事,殿下非得扒了我们的皮不可。”
“我自然有我的方法,放心吧,不会出事。”宜夏边说边给他重新换药,伤口长得很好,没有红肿或者发白。
宜夏又交代茯苓道:“补肺固金汤里的黄芪可以多一些,另外再服用一些八珍丸益补气血,这几日还要辛苦你在这里照看少州。”
“好。”茯苓点头,小姐第一次将这么重要的事情单独交给她来做,是对她医术的认可,茯苓非常认真,一点都不敢怠慢。
第二日,陈记药铺就来消息了。陈老给施统领的爱妾推荐了宜夏后,那边听说是一位医术高明的女大夫,又是陈老推荐的,立刻就让人来请了。
宜夏拿着药箱就去了陈记药铺。
统领府来的是一位伺候那位爱妾的嬷嬷,她打量了一眼宜夏后,一脸疑色地对陈大夫道:“陈大夫,老身还以为她是位年长的,没想到是这么年轻的姑娘,能行吗?”
“你别小看了夏大夫,她家学渊源,自小就习得一身的好医术,她是北齐人,是游学来咱们西秦的。能遇上这样一位女医不容易,你们家如夫人病这么久了,不妨就让她看看。”陈大夫笑道:“你信不过她还信不过我吗?”
“那就让她去看看吧。”
宜夏跟着嬷嬷上了马车,一路来到统领府的侧门,下车后嬷嬷颇为严肃地道:“夏大夫,咱们府上规矩严,你只管给如夫人看诊,其余的事别多看别多问。”
“好。”宜夏点了点头。
嬷嬷将她带入府中直奔后院的余香楼。这座小楼修得小巧别致,看来这位如夫人十分得施统领的宠爱。
入了寝屋,里边是一股浓郁的熏香味,隐隐夹杂着淡淡的血腥味,想来这位如夫人的下红之症已久,所以要以熏香来遮盖。里边的床上垂着碧纱帐,只能隐约看见一个人躺在里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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