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灿离开帝京后,宜夏便住进了玉华宫,每日都到关雎宫陪伴嘉容皇后赏花品茶,聊天解闷,加上萧炽经过治疗,胸痹疼痛发作的次数逐渐减少,嘉容皇后因此也舒心了许多。
这日嘉容皇后拉着宜夏在关雎宫的花园里品茶,让宜夏说说她与萧灿相识的过程,宜夏捡了一些萧灿捉弄她的事来“告状”,嘉容皇后笑道:“云峥在幼年时就是相当顽劣的孩子,又聪明又狡猾,时常闯了祸事都拉着陛下一起受罚。”
“听说娘娘与陛下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宜夏笑道。
嘉容皇后叹道:“算是吧,先皇后与我母亲是手帕交,我七八岁时曾被母亲送入宫中在先皇后身边待过两三年,就是那时认识的陛下,那时还没有云峥,先皇后和陛下在宫里的日子很艰难,但是待我十分好。”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从嘉容皇后居住的关雎宫就可以知道她在萧炽的心里的地位,宜夏笑道:“陛下一定很喜爱娘娘。”
“宜夏,你不知道我有多羡慕你。”嘉容皇后拉着宜夏的手笑叹道:“自云峥从北齐回来后,陛下数次要为云峥选妃,大概那时云峥心里已经有你了,他用各种手段拒了无数次,把陛下气得不行。后来好不容易他成亲了,却又放你离开,陛下又逼他娶侧妃,他在不知道你还会不会回来的情况下硬是不松口,我那时就想,若是你不回来,我恐怕会派人去把你绑回来留在云峥身边。能得一人真心相待相守是很难的,云峥能为你做到这个地步,我真的很是动容。”
宜夏闻言,脸颊微红,轻声道:“云峥他……他是重情重义之人。”
嘉容皇后摇了摇头,认真地说:“重情重义的人这世间多了去了,但能如他这般执着坚定的却少之又少。云峥这孩子,看似随性不羁,实则心性坚韧,一旦认定了什么,便会坚持到底。你能得到他的心,是你的福气,也是你的本事。”
宜夏知道嘉容皇后心里的遗憾是什么,虽然她与萧炽同样是两情相悦,但萧炽是帝王,帝王的身边不能只有一个女人,他不得不娶别的女子,而她也不得不用笑脸来接纳这些女子。
这时秦柔来报:“娘娘,舒太夫人带着舒小姐回帝京了,刚入宫求见娘娘。”
嘉容皇后无奈地对宜夏道:“咱们的麻烦来了。”
宜夏不解,嘉容皇后道:“舒太夫人是陛下的姑姑,嫁给了舒太师,从前最是得宠,养成了跋扈刻薄的性子,只得这一个孙女,爱如掌上明珠,这位舒小姐今年十七岁,按辈分还比咱们小一辈,偏就中意云峥。先前多次说亲,云峥从不拿她当一回事。三年前舒太师去世,这位姑姑带着全家扶灵回了太师的故乡岳州,这才消停了。如今三年孝期已过,她带着舒小姐回上京大概就是冲着云峥来的,你要做好准备。”
“没事,迟早都要来的。”宜夏弯唇笑道。“娘娘,咱们一起去见见吧。”
嘉容皇后对秦柔道:“待会想办法让陛下过来一趟。”
“是。”秦柔领命去了。
关雎宫的大殿,一位拄着龙头杖、精神十足的老夫人与一位娇艳如花、眉目灵动的姑娘候在中间。
宜夏陪着嘉容皇后进殿,舒太夫人朝嘉容皇后点头一礼,“见过皇后娘娘。”那位舒小姐倒是礼数周全地行了礼。
嘉容皇后笑道:“三年不见,太夫人越发精神了,来人,给太夫人赐座。”
两位太监搬来一张紫檀椅,太夫人毫不客气地就坐下,连谢恩都没有,神色倨傲地睨了宜夏一眼道:“这位就是景王妃?”
宜夏也按晚辈之礼给舒太夫人行了一礼,笑道:“正是,初次见太夫人,太夫人安好。”
“嗯。”舒太夫人打量了宜夏一番,毫不客气地道:“听说你是北齐嫁过来的和亲公主?如今北齐背信弃义与西秦结盟,你这和亲公主也该回故土了。”
宜夏挑眉道:“太夫人说笑了,自古女子出嫁从夫,我既已嫁到南楚,便是南楚的人了。倒是太夫人,出嫁多年,如今还当自己是公主,摆出公主的架子就不太妥了。”
舒太夫人怒道:“你大胆!在这南楚皇宫里,你一个外人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指手画脚?!”
嘉容皇后并不出声,由着宜夏道:“要说外人,太夫人才是外人。我嫁给殿下,萧氏族谱上便会有我的名字,而太夫人的名字是记在舒氏的族谱上的。”
“好一个伶牙俐齿的丫头!”舒太夫人被气得头顶冒烟,还从来没有人敢这样跟她说话,她上前一步就想给宜夏一巴掌。
“舒太夫人!”嘉容皇后刚要出声阻止,殿外忽然响起了萧炽的声音。
舒太夫人收了手,舒小姐立刻给萧炽行了礼,而舒太夫人怒气高涨地向萧炽道:“陛下,这就是云峥娶回来的王妃?简直粗鄙不堪!毫无礼数可言!”
萧炽慢条斯理地道:“太夫人也没给朕行礼,朕一来就大声嚷嚷,不也是粗鄙不堪毫无礼数可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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