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臣不想跟你争。
请你立刻带着你的人离开,要不然臣就去请皇上做主。”
费安远说不过高悠,只得把皇上搬出来施压。
高悠一点没怕,微笑道:“好啊,我也正好有一些事情要跟父皇说,要不咱们一起去?”
费安远知道跟高悠说不通,一甩袖子,转身就往外走,准备去见皇上。
就在他的左脚快要迈出去门槛的时候。
就听身后高悠说道:“费相爷,你一年两万两银子的俸禄,是怎么攒下一千一百六十万两银子的?”
就这一句话。
费安远如同被施了法一样,抬起的腿再也迈不出去。
过了两秒钟,他缓缓地把腿收回去,转身看着高悠,问:“王爷,这话是什么意思?”
高悠双手抱在胸前,盯着他笑道:“费相真的不明白,还是在故意装糊涂?”
“王爷有话明说,不用跟臣打哑谜。”
高悠见他还在死撑,轻轻地拍了拍手,旁边侍卫把一个匣子摆到了桌子上。
高悠来强抢费安远家,本来只是单纯地想教训他。
没想到刚才侍卫在搜他家的时候,不仅发现了大量他收的贿赂银子,而且还在他的卧室柜子里发现了这个匣子。
看到那个匣子。
费安远的脸,瞬间变成了死灰色。
身体更是如得了风寒一样瑟瑟发抖。
高悠打开匣子,从里面拿出一本记事录,随意地翻到一页,念道:“德明十三年七月六日,奉太后命,构陷吏部尚书韩昌明。
九日早朝,向皇上参奏韩昌明贪赃枉法,韩昌明被革职问罪,吏部右侍郎郭清江被任命为吏部尚书。”
高悠看了一眼费安远。
他双眼无神,脸色煞白,像被摄走了魂魄一样,六神无主。
高悠又翻了几页,再次念道:“魏文同,晏州知府,陵国公第四子,太后侄子。在任滥杀无辜,强抢民女,民怨沸腾。
晏州通判杨瑜,向朝廷举报,太后命我扣下了奏折。
半月后,魏文同杀杨瑜一家老小,上报谎称杨瑜全家被强人所杀。”
念完之后,高悠再次翻了两页,继续又念。
高悠每念一段,费安远就越感到绝望。
他记下这些事情,原本是想用在关键时刻保命的。
费安远在官场混了快三十年,丢卒保帅,过河拆桥,杀人灭口的事见得太多。
太后、端王可不是什么仁慈善良的人。
真要威胁到他们的时候,难保不会杀他灭口。
有了这本记事录,就能要挟太后、端王,让他们不敢轻易下毒手。
还有。
他贪污受贿了那么多的银子,保不齐哪天就被人告发了。
他也可以凭借着这本记事录,逼太后,端王等人想办法保他的命。
只是他万万没有想到。
原本想用来保命的记事录,现在居然成了他的催命符。
“费相,还要念下去吗?”高悠玩味地笑着问。
费安远终于支撑不住,像团烂泥似的瘫坐在地上,面无血色,眼神空洞,仿若行尸走肉一般。
他现在真的好恨自己。
为什么要把这些事情记下来,如果没记该多好。
如果一切能够重来,他绝对不再会犯这样的错误。
高悠放下记事录,站起来走到他的面前,戏谑问道:“费相,你说这本记事录上记载的事情,足够判你死几回?”
费安远听到死字,顿时心慌如麻,也顾不得什么身份,跪在高悠面前辩解道:“王爷,那些事都是太后和端王逼臣做的,臣是被逼无奈。
如果臣要是不做的话,他们就会对付臣。
臣实在是没有办法,才不得不帮着他们做那些事情。
求王爷明察。”
高悠冷笑一声,道:“那你贪污受贿那么多的银子,也是他们让你做的?”
费安远急忙道:“只要王爷肯放过臣,臣愿意将那些银子全部送给王爷。”
“怎么,想贿赂我?”高悠似笑非笑看着他。
费安远连忙摆手道:“不不不,臣没有那个意思,臣是想……”
“劝你还是什么也别想。”
高悠缓步走一个侍卫跟前,伸手拔出他的腰刀,转身搁在费安远的脖子上。
费安远吓的冷汗都冒出来了,身体不住的颤抖。
“以前你可没少帮着太后那死老太婆害我,现在想让我放过你,你觉得有这个可能吗?”
费安远哆嗦着道:“王爷,臣都是被逼无奈的……”
“老子管你是不是被逼的。”
高悠一脸憎恨道:“老子只知道,那死老太婆每次害我,你都有份。”
“王爷,臣以后绝不会再帮着他们害您,求您放过臣吧。”
“没门。”
高悠凶悍地道:“老子不仅不会放过你,你们一家子老子都不会放过。
尤其是你那两个儿子,老子要让他们生不如死。”
费安远有两个儿子,一个叫费明,一个叫费亮。
费明在太常寺担任奉礼郎,费亮在御史台担任主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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