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大家正在吃饭。
明晏送入口中的粥都差点没咽下去。
一旁神色恹恹昏昏沉沉的萧钰也一脸懵。
又问了一遍,房契地契都摆上了桌子,众人才接受这一切。
目光纷纷落在萧钰身上。
明晏:“你哪儿来的私房钱置办宅子。”
沈繁星:“还是三进的大宅子,还在金阳坊,这个地段,不便宜吧。”
金阳坊,住着不少官员,地段方便,去哪儿都不远。
莫姚也羡慕道:“钰姐姐,你真有钱。”
相府也不去了,明晏咽下粥拉着萧钰就说要去看看她这大宅子。
骑上马,带上侍女护卫,一行六人往金阳坊去。
牙行伙计一路跟着,拿了钥匙开了大门。
“这处宅子修缮大气,一应家具齐全,直接搬进来就能住人,后院花园种了不少玉兰,等到了春天一开,风景如画。”
明晏一行走在宅子中,四处观看。
雅致清幽,种着不少修竹,花园也大,不仅可以赏花,中间的空地还能练武。
干净整洁,家具齐全,陈设摆放也用心。
明晏问道:“可知是谁买下宅子送给萧将军的?”
那牙人笑呵呵道:“买主未留下姓名,只给了一封信,让交给萧将军。”
说罢从怀中取出一封信来,双手奉上。
萧钰一头雾水接过,拆开。
信纸柔白,字迹行云流水,笔锋苍劲开阔,光是这寥寥数字,一勾一挑间便能窥见写字之人的妙心。
信中只短短几句。
“奉此微物,祁望莞存,区区之意,幸勿见却。”
落款,逸远。
萧钰读了一遍。
明晏笑道:“你哪儿认识的人?送你这么贵重的礼物?”
“属下不认识什么叫逸远的人啊?”
“你好好想想,不认识人家给你送贵礼,你别不是招惹了谁,又把人给忘了,那可要不得。”
萧钰把信又叠了起来塞回信封,肯定道:“属下真不认识什么叫逸远的人。”
“真不认识?”
“属下一直跟着公主,形影不离,公主可曾听过属下认识什么叫逸远的人吗?”
明晏低头想了想,好像是没听她提起过。
“确实,这名字我也没听你说过,那他为何给你送宅子?”
“不知道嘛。”
萧钰将房契地契和信都又还给了牙人,“本将军不认识这人,你还给买主。”
牙人脸上的职业微笑差点挂不住。
看着几人又出了宅子,喊都喊不住。
路上明晏还在惋惜打趣,“出手这么大方,莫不是无意间和你接触过,对你芳心暗许,所以送礼物讨好你的。”
沈繁星一头黑线,“殿下,芳心暗许不是这么用的。”
萧钰也无语,却也不当回事,“不知道。”
明晏笑道:“你好好想想,回京之后都见过谁,在哪儿散发魅力了?”
萧钰面色不变,“没有,况且要送为何不大大方方的送,打什么哑谜。”
“都落款了,哪里是哑谜。”
……
牙人又去了公主府一次,还是没能把宅子送出去。
等到第二日赵寻来问之时,才苦着脸一五一十把话说了,又将房契地契和信一并还了过去。
赵寻马不停蹄回了府,禀报了穆原。
穆原听着他的转述,握笔的手都愣住,不可置信道:“不认识?”
赵寻:“牙人说萧将军原话就是不认识什么叫逸远的人。”
穆原手中笔杆子都差点捏断,眼眸染上愠怒。
情动之时,她不止一次在他耳边叫过他的名字,现在居然说不认识。
昨夜还乖顺靠在他怀里任由他抱着走,今天就说不认识了?
扔了手里的笔,公文也没心情看了,脸色黑沉,“备车,去公主府。”
穆原一身冷气坐在马车中,胸腔里沉着气,心口跟着疼。
离得不算太远,摇晃间就到了公主府。
下了马车,反而冷静了下来。
这样突然冲到公主府来找她,是不是有些不合适?
还不等他想清楚,脚步已经快要迈进公主府大门了。
守门亲兵拦住了他,正欲开口询问,却见温承从外面回来。
连忙施礼,“温先生。”
穆原转头看去,眼神顿了一下,眼前男子清隽沉稳,眸中带着风霜。
透过这张沉稳内敛的面皮,看向印象中那位才华横溢意气风发的温润君子,如今敛尽傲骨,只余幽沉冷漠。
温承也定住了脚步,有刹那恍惚。
“温承见过穆相。”
穆原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回了一礼。
温承领着他一起往里走去。
穆原心情沉重了一些,侧头看着这张比记忆中沉默了许多的脸。
“温兄竟然做了靖安公主的谋士。”
七年前温承在京城也是有名的才子,和他大哥穆卓是好友,见过不少次。
温家出过一位高官,站错了队,得罪了周王,被逮住辫子弹劾打压,以贪腐之罪斩了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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