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明听世子爷此言,更有底气,朝魏直孟西喊道:“再不束手就擒,我就杀了她!”
话音毕,持刀的手腕忽然一紧,像是被钢铁禁锢一般。
明晏伸手握住他的手腕,用力一扭,东明的手腕便传来剧痛。
勉力握住刀,心下一凉,这一手就能看出这女人不是善茬。
明晏根本没给他继续思考的机会,扭过手腕之后,另一只手捏住刀身,脖子一转,从架着的长刀下转了出来。
转身屈膝一脚,又快又狠又准。
东明连反抗都还没反应过来,就觉得眼前一黑,天灵盖都痛得要飞出去。
手中的刀再也握不住,掉在地上嘡啷一声。
双手捂裆,痛得跌在地上,面色青白,凄惨嚎叫几乎要震翻教坊司的屋顶。
明晏又抬起脚,重重踩在他脚踝之上。
似乎听到“咔嚓”一声,像是骨头裂开的声音,东明叫得更惨了。
在场所有人,看到这一幕均是胯下一紧,踢的明明不是他们,却好像也感同身受的疼。
太常寺卿冯建中怒火中烧,“贼人猖狂至极,格杀勿论。”
护卫们下手更重。
明晏右脚勾起东明掉落在地上的刀,朝离她最近的一个护卫手臂砍去。
瞬间鲜血喷溅,木地板上洒了一地。
朝魏直孟西道:“给他们点儿教训。”
魏直孟西立马抽出了刀,眼神狠戾,朝攻过来的护卫们砍去。
刀刀见血,却刀刀不致命。
还有想来抓明晏的,几乎都被她打了回去。
长刀滴血,她身上却干净得很,只脖间刺目血线不容忽视。
穆原有些恍惚,好像又看见了五年前的场景。
明晏转身望向众官员处,冷声讽道:“不自量力。”
转过头来,众人才看清她的真面目。
明华致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本来怒不可遏的表情瞬间呆愣,气得咧开的嘴都还没收回去,看上去有些滑稽。
使劲儿眨了眨眼睛,看清面前之人后倒吸一口凉气,赶忙喊道:“通通住手!”
喊声差点儿破音,打斗中已经被魏直孟西羞辱得杀红了眼的护卫们几乎快听不到他的话。
明华致慌得拿起桌上的酒坛砸在地上。
酒坛应声而裂,巨大声响后跟着明华致颤抖的喊声,“通通给本世子住手!”
护卫们这才停了下来,拿着刀捂住伤口依然围着三人。
大堂地板上已经到处都是血迹,连柱子幔帐都未曾幸免。
看着,像个杀人现场,却好在一具尸体也没有。
明华致的心几乎要跳出胸腔,赶忙走到明晏身前,差点脚绊脚摔个狗吃屎。
屈身行礼,“侄儿见过姑姑,一场误会,让姑姑受惊了,都是侄儿的过失。”
身后众官员也都懵了。
满大雍,能当得起周王世子一句姑姑的,只有几位公主。
可如今,这般年纪的公主,只有那一位。
众官员连忙跟着行礼,“下官参见靖安公主。”
东明被吓到哭嚎都忘了,眼睛一翻,晕了过去。
明晏伸手摸了摸脖间血痕,放下手,手中血液红得可怕。
伸到明华致躬着身子的眼前道:“这也是误会?”
明华致眼前一黑,腰弯得更低,“侄儿未曾一眼认出姑姑,是侄儿的不对,东明护主心切,姑姑也罚过他了。”
“刺杀本宫,不过踢了他两脚,也算罚了?”
众官员头都不敢抬。
踢两脚?
命根子都差点给人踢断了。
明华致额头冒出冷汗,辩解道:“姑姑明鉴,教坊司护卫是在追捕逃犯,姑姑刚回京城,众人未曾见过姑姑真容,这才没认出来。”
明晏扔下东明的刀,道:“追捕逃犯是刑部的事,再者说了,哪里来的逃犯?”
“刚刚那男子,便是七年前温家贪腐一案中被流放北地的犯人,如今无故出现在京城,定是私逃。”
“不是,”明晏声音冷淡:“温先生是本宫带回京城的。”
明华致不可置信抬起头。
刚才就是姑姑把人放走的,他也猜到了可能和姑姑有关系,可是,人既然是她带回来的,那……
明晏又道:“那小舞姬,本宫看着投缘,带回公主府了,这也不可?”
教坊司虽然都是犯官家属,要做些歌姬舞姬之类的,但是也可以被赎回去,只是户籍仍是贱籍,不能转为良籍。
明华致不敢反驳这句。
只能道:“侄儿不知姑姑用意,着实是误会一场,还望姑姑恕罪。”
明晏面带微笑抬手扶起他。
明华致也松了口气,“谢姑姑体谅,明日侄儿定然备上厚礼亲自登门负荆请罪。”
明晏道:“再说吧,还是先介绍介绍身后这几位官员吧。”
众官员头埋得更低,生怕被靖安公主记住,后面为难他们。
明华致也知道他们心中所想,道:“姑姑受了伤,侄儿还是先带您去包扎伤口吧。”
几位官员松了口气,在心里对周王世子多了几分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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