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晏生病,穆原受了杖刑,成元帝暂时都免了两人上朝。
第二日早朝,徐嘉就宣读了判决。
允许那日抓的商户以钱财赎罪,按人头每人只留一亩田,其余钱财全部充公,经商不诚,日后不许再经商。
户部郎中许阳山中饱私囊,涉及金额巨大,抄家,彻查。
王文华身为右相,监管户部不力,罚俸一年,闭门思过半月。
改命左相监管户部,清查到底,户部官员,从上至下,均降一级,罚俸一年。
前致仕户部尚书,斥责,禁足府中三月,静思已过。
户部侍郎吴同和,被兵部尚书告发奢靡,命御史台并大理寺彻查,吴同和停职软禁家中,户部一应事务,暂由左相代理。
京兆尹推诿公事,助长事情发展到三堂会审地步,有怠职之嫌,杖责二十,罚俸一年,京兆府上下罚俸三月。
御城卫办事不力,负责京城治安却导致大量百姓受伤,怨声载道,首将丁汾降一级,杖二十,罚俸一年。
御城卫武官无能,命兵部重新考评定级,靖安公主监管。
公主府修建一事,存在腐败,金额巨大,查抄陈记铺子,严查。
陈州连年水灾,拨款修建堤坝开支巨大,命工部派人亲往陈州查探,一应事务由左相定夺。
大理寺、御史台、刑部三司长官配合清查户部有功,各赏银百两,三司上下人等同赏一月俸禄。
徐嘉宣读到此,顿了顿。
殿中跪着的官员均不敢抬头,怕触了霉头。
徐嘉又继续读下去。
靖安公主清查户部贪腐有功,但行事无拘,功过相抵,京中民怨沸腾,靖安公主暂停代管户部之职,待民怨平息再议,禁足府中半月,罚俸一年。
周王明晖,行事猖狂,代管户部期间未曾察觉户部纰漏,失职;口出恶言,侮辱手足,失德。杖责二十,在太庙抄经一月,静思已过,罚俸三年。
明晖久久回不过神,不可置信抬头看向成元帝。
成元帝沉着脸,眼中冷漠。
“明晖,你可是不服?”
明晖低下头,手握成拳,“儿臣,心服口服,谢父皇。”
失职失德,他这么大年纪,还被父皇当着重臣的面抽戒尺,早已经颜面扫地。
又有大臣出列道:“陛下,靖安公主行事张狂,这才导致京中民怨沸腾,仗着金牌在手,不讲规矩,此罚,是否轻了?”
成元帝冷冷道:“你既知靖安金牌在手,那她代表的便是朕,爱卿是在责怪朕,行事张狂,不讲规矩?”
“臣不敢。”
“那就滚回去,靖安为查户部,殚精竭虑,废寝忘食,你们一个个不说配合,反而四处与她为难,如今证据确凿,户部确实有问题,诸卿却只知揪着小事不放,是否本末倒置?”
众大臣道:“臣,惶恐。”
“此事不许再议,靖安行事果决,心性坚毅,便是手段不合常理,朕已然罚过,谁若再提,便是对朕不满,退朝。”
徐嘉扶着成元帝的手退了朝。
大殿之上,百官还跪在地上,明晖气得发抖,后背也跟着抽疼。
明昆心情大好,春风得意踏入了大殿。
“靖安皇妹也不知身体好些了没,本王可要送些补品过去。”
不重不轻,正好落在明晖耳中。
明晖这才后悔起来。
她一个公主,便是翻出天来也坐不上太子之位,他此前竟是猪油蒙了心,处处看她不顺眼,想着收拾她。
如今却被明昆捡了便宜。
雨下了一整夜,早上却放了晴。
公主府门口又围了一大群人。
明晏睡了一夜,发了汗,如今好多了,只是饿得厉害。
坐在桌边,正在吃第二碗饭。
抬眼看着端着碗,站在一旁慢条斯理喝粥的穆原。
平时见他官服穿得多,常服也多是深色。
今日穿着月白衣袍,倒是看着更加俊雅无害。
只耳侧的红印有些发青,看着违和。
“穆相的伤怎么还没好,我打明晖那巴掌都没你这严重。”
穆原喝粥的手慢了些,道:“不知。”
明晏又看了看,本想开个玩笑说,可能是明晖脸皮厚,你肤色白嫩所以看起来严重些。
却又想到什么,还是没有说出口。
只道:“一会儿让繁星用药膏给你把淤血揉开,明日就会好多了。”
“不必麻烦,下官已经擦过药了。”
“青淤是血块堵在里面了,不揉开的话,好几日都淡不下去,你生得白,皮肤嫩,可能更久。”
一旁替明晏添第三碗的沈繁星:......
这话说得,是不是有些轻浮了。
明晏也瞬间后悔。
死嘴!
怎么就这么快!
“我不是那意思,我的意思是......,还是得治疗。”
穆原放下碗,也不知是不是她常这么说,如今他已经不像第一次听到那样不好意思。
镇定道:“下官碰撞之后一向如此,也不疼,慢慢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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