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坊司中,舞姬歌姬乐师表演所得钱财打赏都需要充入教坊司一部分。
“秦三娘子既然富贵,她又很少表演,她的钱哪儿来的?身后给她支持的官员又是谁?”
“奴,奴失职,奴不知,请公主责罚。”
明晏冷冷看她,“岳娘子,本宫若是你,便不会这样死撑着为那人遮掩。本宫这人你可能不太了解,你若是不开口,本宫也尽可以让你试试军中对付细作的手段,看你是不是还这样嘴硬。”
岳娘子吓得跪了下去,哭道:“公主饶命,公主饶命,奴真的不知啊。”
“敬酒不吃吃罚酒,等本宫查出,你隐瞒不报,罪加一等。”
“公主饶命,奴真的是不知啊。”
明晏在她身前蹲下,问道:“原户部侍郎吴同和?认识吗?”
岳娘子含着眼泪点点头。
“他可常来?”
岳娘子眼神闪烁,“不常。”
“他惯常喜欢找谁表演?”
“吴侍郎,不,吴郎中只在大厅看歌舞,不曾,不曾召谁。”
明晏微微一笑道:“没关系,教坊司这么多人,本宫有的是时间挨个审问,岳娘子最好祈祷她们和你说的一样,否则,公主府的私牢,你进定了。”
……
明晏直接让人关了教坊司大门,所有人到大厅站好。
她端坐舞台圈椅之上,一手搭着扶手,一手垂在腿上,慵懒冷漠。
“听闻秦三娘子出手阔绰,她的钱哪儿来的?背后保她的官员是谁,谁知道?谁若是说出来,本宫保证,给她戴罪立功的机会,若查出背后重大案情,本宫亲自请旨,还她良籍。”
大家本还是木然害怕。
听到“还良籍”,一个个眼神里都充满了光。
正巧此时太常寺卿冯建中匆忙到了。
“下官参见靖安公主。”
明晏点点头。
冯建中为难道:“公主,教坊司中都是罪臣族人,不能归还良籍,这不合规矩。”
原本还蠢蠢欲动的人也冷静了下来,缩了回去。
明晏斜睨他一眼,“规矩?冯太常与本宫讲规矩?这大雍到底是姓冯还是姓明?”
冯建中骇得立马跪了下去,“下官不敢。”
明晏道:“特事特办,冯太常不服便进宫参奏。”
又朗声重复了遍,“提供有用线索,助本宫查出真相者,归还良籍,名额只有一个,谁提供消息最多最真最有用,便是谁。”
厅中鸦雀无声。
冯建中和岳娘子同时松了口气。
却在下一刻,厅中爆发了尖锐喊叫,七嘴八舌吼起来。
“公主,我知道。”
“秦三娘子是大官的姘头。”
“她出卖色相,并不是靠琴艺。”
“她蓄意勾引,哄着大臣养着她。”
“秦三娘子目中无人,眼长在头顶上,仗着有人撑腰,对我们冷嘲热讽,肆意欺辱。”
“太常卿暗中收受贿赂,对秦三娘子的行为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冯建中眼前一黑,“一派胡言,污蔑本官,找死吗?”
人群又静了下来。
明晏道:“是不是污蔑,御史台会查,冯太常急什么?”
冯建中从头凉到脚。
又看向人群,“不必惊慌,本宫会护卫你们的安全,继续说,那高官是谁?可有证据?”
有人喊道:“是户部吴侍郎,他每次都悄悄来,岳娘子知道的。”
“他送了秦三娘子好多东西。”
“还给她买了宅子,秦三娘子炫耀过。”
“秦三娘子常去永乐坊的胡人酒楼与他幽会,我偷偷撞见过一次。”
……
归还良籍的诱惑,无人能够抵挡。
厅中的人将自己知道的交代了干净。
此时,孟西和莫姚已经带了秦三娘子回来。
“殿下,是在锦寿坊的那宅子里找到她的,穿金戴银,华贵无比。”
如今面色惨白跌倒在明晏脚边。
头顶金钗玉饰丁零当啷,一张梨花带雨芙蓉面,确实生得好看。
明晏低头看她,嗓音冷漠,“秦三娘子,老实交代,免得受皮肉之苦。”
秦三娘子已然吓得花容失色,“奴,奴冤枉啊,冤枉啊。”
明晏微微一笑,对孟西道:“将她还有岳娘子带回公主府去,给她们试试军中手段。”
“是,”孟西跃跃欲试,“殿下,要剥皮吗?兄弟们最近研究了新的刑罚,剥皮不伤命,正好试试。”
“哦?怎么个剥皮法?”
孟西绘声绘色,边说边比划道:“用薄如纸片的刀,贴着皮肉薄薄削下一层,不致命,但是却比扎一刀更疼,血很快就能糊满一身,剥了皮,再用蘸上盐水的皮鞭一抽,保管疼得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温沛已经听得脸色惨白,躲在了明晏身后,悄悄抓住她的袖子。
孟西笑嘻嘻道:“殿下放心,死不了,剥了皮用布巾一缠,止住血,皮外伤。”
明晏十分好奇道:“那布巾不是和皮肉长在一起?要怎么揭下来呢?”
孟西撇嘴道:“抓住头,一扯就揭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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