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原到了陈州不久,陈州便乱了。
早朝之上,众人都在讨论陈州之事。
陈州刺史上书,说穆原在查问清河县去年水灾灾民安置一事时,吓死了清河县县丞。
这清河县县丞在陈州是小有名气的好官,上了年纪,只等年底致仕。
他一死,陈州百姓为他惋惜,只当穆原是京中来的大官,目无人命。
围了驿站。
应行派了兵镇压。
陈州陆续出现流民作乱,山上的土匪也猖狂。
如今百姓怨声载道,要穆原给说法。
堤坝修建直接罢工,整日吵闹。
陈州乌烟瘴气,乱成一团,陈州刺史上书请求帝令,该如何处理。
今日早朝,就陈州一事讨论得热火朝天。
众人也不明白为何穆相巡察陈州,会查成这样。
有大臣说是穆相或许手段凌厉,逼得百姓反抗,如此下去,肯定后果不堪设想。
还有大臣说陈州连年水灾,但是还算太平。
如今已经派了工部去查探,修筑堤坝,日后也会安定。
可穆相前去巡察,到陈州不久就发生了民乱,不知是不是惹了众怒,提议先召他回京问清楚,平息民怨。
成元帝沉眉听着朝中议论,瞥了明晏一眼。
却发现她也没什么反应。
反而是周王瑞王两党有意无意说他办事不利,激起民怨,应该召回京解释清楚。
成元帝抬手,殿中逐渐安静下来。
“穆卿五年前便亲自在陈州探查过,对陈州有些了解,此事或有疑点,若盲目召回,恐违初衷。”
刑部尚书常正华道:“可是陛下,陈州如今混乱,都冲穆相而去,若不召回,恐有危险。”
成元帝道:“穆卿有金牌,可调动官兵。”
“可穆相是文臣,也不会带兵平叛,而且陈州乱成一团,还要修筑堤坝,恐人手不够。”
“诸位爱卿有何建议?”
那大臣道:“臣觉得,为了穆相的安全,也为了陈州的安定,朝廷应该派兵剿匪。”
成元帝道:“陈州山高路远,这么远派兵?”
兵部尚书郑齐山出列道:“陈州靠近边关,镇北军驻扎不远,可调。”
明晏终于抬了眼皮。
成元帝也看向她。
“靖安认为如何?”
明晏出列道:“回父皇,儿臣觉得,穆相能力非凡,应该能够处理陈州之事,他既未曾求助,想来一切尽在掌控,不需要父皇操心。”
常正华道:“公主殿下,陈州乱成如今这样,或许穆相消息出不来。”
“陈州刺史的上奏都出得来,穆相的消息怎么出不来?难不成还是陈州刺史扣着他?”
原本议论纷纷的大殿顿时鸦雀无声。
众人面面相觑,觉得,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明晏又朝成元帝道:“五年前便是穆相主办陈州案,当时他那么年轻都能办好,如今应该也没问题,父皇不必忧心。”
成元帝道:“你对穆卿倒是十分有信心。”
明晏心中无奈。
能没信心吗?
镇北军都让他偷偷调了,若还能被坑了,那确实能力不行。
面上镇定自若,“父皇钦点的左相,若无本事,丢父皇的脸。”
成元帝:……
又转向大殿,“诸位爱卿的意思呢?”
殿中又叽叽咕咕起来,交头接耳,议论不止。
成元帝直接点,“瑞王?”
明昆出列道:“皇妹所言有理,穆相能力出众,应该能解决。”
成元帝又看向最近老实得不像他的明晖,“周王?”
明晖出列恭敬道:“儿臣以为,穆相虽能力出众,却难保有意外,虽有金牌,万一有人阳奉阴违,也难保安全。”
“你的意思是?”
“儿臣觉得,既然陈州有乱,朝廷应该派兵平乱,不可任由发展。”
成元帝默默思索着。
明昆又道:“朝廷派兵,就怕陈州百姓知道后更加抵触,民乱更大。”
明晖接话道:“父皇,穆相为朝廷鞠躬尽瘁,如今陈州有乱,若朝廷坐视不理,恐寒了忠臣之心啊。”
明昆道:“四弟这话说得过了,雷霆雨露皆是君恩,穆相若因此记恨朝廷,那是大不敬。”
明晖道:“派兵支援也可让穆相行事更加方便,不必束缚手脚,也是为父皇办差。”
……
两人你来我往,一个要支援一个不要。
成元帝看得头疼。
又看着看热闹看得起劲儿的明晏,蹙眉道:“靖安,你说,是否派兵?”
明晏转过看热闹的头。
她刚不是表过态了吗?
想了想,道:“其实派不派兵都可,派兵,穆相会感激父皇挂念,不派,也会感激父皇信任,全看父皇的决定。”
成元帝不再问她。
而是看向明晖,“若要派兵平乱,你心中可有办此事的人选?”
明晖低头思索片刻,道:“儿臣以为,陈州靠近边关,有镇北军驻守,皇妹前去最合适,一来她可轻装简行,去得快,二来,镇北军她用得也趁手,事半功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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