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想法让他大为吃惊,随后,一些被他忽略的细节一点点浮现在脑海里。
宋肃的身高好像不及那人。
这些天跟宋肃接触,宋肃分明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深闺少爷,他能随手拎起昏倒的壮妇?
好像不能。
还有,那人披散的长发,分明只到腰上。
但宋肃的长发,过腰。
这样说来,救自己的不是宋肃了?
原来自己一直找错了救命恩人。
那人是谁?
孙研在屋里看了一圈,一个对上号的都没有。
那天去的也就屋这些人,再就是几个婢女和赶车的老妇。
想到这里,孙研脑海里出现一个人,周茉。
无论身高,还是头发长度,都只有她对得上。
所以,救了自己的人,竟然是她。
事发这么久,一直也没有什么不利于自己的流言传出,看来,她不仅救了自己,还为自己保密了。
一时,孙研心里五味杂陈。
周茉并不是自家婢女,能做到这个份上,人品可见一斑。
宋肃试过衣服后,众人见时间不早,告辞离开。
宋珍留了下来,跟宋肃说了想借那缝纫机用一用的想法。
宋肃想着不过小事一桩,于是代周茉答应了。
吃过晚饭,正君还没回来,宋肃坐在厅里等着。
一直等了一个多时辰,正君才一身酒气地被桂圆扶着回来。
宋肃一听到门前马车停下的声音,立刻站起来。
见父亲进院子,连忙上前见礼问候。
正君挥挥手回应。
到了厅里,宋肃从花生手里接过新衣,对正君道:“爹爹,我为您做了一件冬衣,您看看……”
这一件,款式新颖,不可能再被评为土气了吧。
正君眼皮子一张,扫了一眼,惊艳地瞪大了眼。
烛光下,那新衣让人眼前一亮。
身后的小厮们也都倒抽一口气。
虽然光线不大好,但衣服的绣工和走线,整齐得没边。
样子十分出挑,但不艳丽,真正的高档低调。
正君愣了神,酒醒了几分,不可置信地问:“这,这是你做的?”
“是的,是我跟珍叔他们一起做的……”宋肃有些激动,心里有很多话,却说不出来。
大王保父上前,接着道:“这套是大少爷琢磨了很久才定的样式,大家都帮了忙,下了苦功赶制出来的,想着在大年初一前做出来。”
正君收敛了神色,淡淡地应了声:“嗯”
抬头示意身后的保父收下。
然后就扶着桂圆的手,往里面走。
宋肃见正君这个态度,一腔热情慢慢冷下来。
到了转角,正君却步又慢下来。
又发话道:“你想我穿着这新衣过年?”
宋肃刚冷下来的心,又提了起来,他耳根发热,想也不想地点了点头。
但话一出口就变了模样,“但凭父亲喜好,我绣活不精,这新衣做得粗了些……”
他定定地望着正君的背影,像是考了满分,回家等父母奖励的孩子。
正君模糊不清地应了一声,就离开了。
宋肃心中热血沸腾,喜悦之情就像封印在身体里的火龙一样,四处奔袭,却找不到出口。
多少年了,他终于有机会入父亲的眼。
说不定,以后他也可以像宋渊宋珍一样,跟父亲挽着手一起散步。
第二天,早饭过后。
宋肃想起了宋珍借缝纫机的事,于是让人将周茉叫进院子。
“珍叔想借你那缝纫机做些东西,你看能行吗?”宋肃问。
“晚了,我昨天已经还了,而且她将那机器送人了,再不方便借了。”周茉一口回绝。
宋肃一听,愣了一会儿,倒也没说什么。
他又问起了治脸上伤疤的事。
如果父亲发现他脸上的伤疤没了,会不会不高兴?
不然,先不治?
……
宋肃迟疑了一会儿,但想到自己恐怖的脸,他还是决定违背父亲的意愿一次。
如果真的治好了,千万不能让父亲发现。
“那个……之前你送治脸的伤药,我想着怕麻烦你,就没收……那药你还有吗?”宋肃犹犹豫豫地问。
“有啊,只是过了这么久,药效没那么好了,大少爷要吗?”周茉问。
她现在还有一张美颜卡和一张许愿卡。
许愿卡可以兑换作修复符的功效。
周茉本来想,等到宋肃最需要恢复容貌的时候,给他用。
这样可以实现利益最大化,没想到他现在主动提了。
既然提了,给他就是,周茉并不是很在意。
大王保父问道:“当真能去了脸上的疤?去干净那种?”
他自从得知宋扬恢复了容貌,就有些后悔,拒绝枣儿送的药。
现在见周茉说那药还有,大王保父心中欣喜万分。
周茉将一小支芦荟膏递到大王保父手里,叮嘱道:“先用这个敷三天,用纱布将脸缠起来,药效会不断累积,三天后,药效暴发。”
“到时候,我拿刮沙板将少爷的皮肉刮一刮,在药效最大的时候,将皮肉推平……”周茉瞎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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