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至夜,还有三天,”李偃飞掏出历书,“承天门是长安中轴,凶手要在那里犯下第三桩罪。”他忽然握住沈予乔的手,温度透过掌心传来,“沈姑娘,当年令尊未竟之事,我们一起查清楚。”
沈予乔低头看着交握的双手,忽然想起父亲临终前塞给她的锦囊,里面装着半片残页,页角同样有朱砂印。她从未敢细看,此刻却鬼使神差地摸向袖中——锦囊还在,残页却不见了。
庙外传来狼嚎,惊起寒鸦数只。沈予乔忽然抬头,看见破庙的梁柱上,不知何时多了道新刻的痕迹:“顺者生,逆者冰”。字迹与冰棺上的“贞”“孝”如出一辙,却带着刺骨的寒意。
雪又开始下了,大如鹅毛。沈予乔望着渐渐被雪覆盖的冰棺,忽然明白凶手为何选择初雪之夜——雪能掩盖足迹,却冻不住真相。她摸出验尸格目,在最后一栏写下:“凶手善用硝石制冰,懂《女诫》,憎‘失德’,以冰棺为刑具,以朱砂为判官笔,在初雪之夜,替天行道。”
笔尖在“替天行道”四字上划破纸张,露出下面的“实则杀人”。沈予乔忽然想起父亲说过的话:“这世上最可怕的不是凶手的刀,而是凶手以为自己握的是正义之笔。”
更漏声渐远,沈予乔与李偃飞并肩站在破庙门口,看着漫天飞雪。远处的长安城灯火零星,像撒在雪地上的碎金。他们知道,在这看似安宁的夜色里,第三具冰棺正在某处悄然成型,等着冬至夜的降临。
而这一切,不过是初雪冰棺案的开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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