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生稻田泛金的清晨,龙坤正在星髓池畔研磨剑穗符文,断水钊突然如活物般绷直,剑刃深深插入池心。池水沸腾着浮出逆星轨组成的倒计时——那是荒渊之主用北境剑修的骨血刻下的死亡钟摆,每道轨纹都在啃噬他掌心的“一品五阶”星篆。
“阁主!阴山深处传来心跳声!”天权阁主撞开石门,算剑上的星轨如蛇群逃窜,“荒渊之主把自己炼成了蝗母的核,现在……现在整个阴山就是颗逆星炸弹!”
龙坤踏剑升空,只见阴山已化作半透明的蛹状巨物,内部流动着混沌与星髓的混合物,核心处的蝗母正与荒渊之主的本体融合,背甲上的逆星轨图覆盖了整个北境的剑脉网络。最致命的是,所有剑修的佩剑都在向阴山方向倾倒,如同被磁石吸引的铁砂。
“全体剑修,用本命剑钉住剑脉节点!”龙坤的怒吼带着星髓震荡,衣摆被核爆前的乱流撕成碎片,“就算变成石像,也要给百姓争取时间!”
七十二名合体境剑修首当其冲,将佩剑刺入十三处剑脉枢纽。天玑阁主的斩铁剑没入凉州剑冢时,剑穗上的护粮符突然自燃,在他周身形成人形光茧:“孩子们,记住咱们练剑时,百姓塞给咱们的麦饼滋味……”话未说完,便化作石像,剑穗却仍指向麦田,穗尖的红绳在风中倔强地摇晃。
年轻剑修们紧随其后,在每个村落、每片麦田旁钉下佩剑。他们用剑诀在剑柄刻下最后的护苗咒,用鲜血染红剑穗,让这些凝固的剑影,成为北境大地的最后防线。龙坤看见,每柄石像剑的剑穗都在轻轻摇晃——那是百姓们偷偷系上的新护粮符,带着体温的麦秸香混着血腥,在核爆前奏中织成护生的网。
蝗母核爆的前一刻,十万百姓抱着陶罐冲上阴山。小栓背着母亲的骨灰坛,坛口系着她生前最后编的剑穗——穗尖的稻秸早已枯黄,却在逆星轨的阴影下泛着微光:“娘说,剑穗烧起来,能照亮稻子回家的路。”老人砸碎祖传的青铜护剑鼎,将碎片埋入护生稻田,碎鼎上的护苗纹与稻根缠绕,竟抽出新的剑形叶芽;妇人剪下长发,与稻杆编成巨型剑穗,覆盖在最脆弱的苗区,发丝间藏着给孩子缝补衣襟时留下的血痂。
龙坤的断水钊突然传来脉动——每株护生稻的根须都在输送力量,每片剑形穗尖都映着百姓的面容。他“看”见了护生稻的真容:这些被剑修汗水浇灌的谷种,根须里缠着剑穗的残片、护粮符的灰烬、甚至是百姓们滴落的血珠,早已不是植物,而是北境民心的具象,是千万个护苗愿望长成的活剑穗。
“天枢阁第三十八代阁主龙坤,今日向天地借剑!”他张开双臂,断水钊悬浮空中,剑穗吸收着四面八方涌来的念力,穗尖的星砂逐渐汇聚成北境十三州的轮廓,“借百姓的祈愿为剑鞘,借剑修的骨血为剑刃,借护生稻的根须为剑柄——”
当蝗母的逆星核开始坍缩,龙坤主动迎向那足以撕裂空间的引力。断水钊的九重天轨在他背后展开,每重星轨都连接着一位剑修、一位百姓:天枢星轨连着小栓颤抖的手,他正把护粮符按在石像剑的剑柄上;天璇星轨缠着老剑修的石像剑穗,穗尖的红绳被逆星风吹得噼啪作响;摇光伴星轨则深深扎入星髓池的核心,池水化作千万条光带,每条都载着百姓的呜咽与剑修的怒吼。
他强行逆转真龙血脉,将自己化作荒渊核爆的避雷针。胸口的斩天印撕开皮肤,露出下面由护粮符组成的心脏——那是十万百姓用祈愿织就的护生核心,每道符纹都在逆星轨的绞杀下发出微光。断水钊的剑刃刺入逆星核的瞬间,核内景象在他神识中炸开:荒渊之主的本体是团混沌,却在护生稻的金光中,显露出对人间烟火的贪婪——那是对麦饼香气、婴孩啼哭、剑穗摇晃的渴望,最终化作一声不甘的嘶吼。
“原来,最锋利的剑,是千万人不愿松开的手。”龙坤低语着挥剑,断水钊的剑刃不再是金属,而是由护生稻的剑形穗尖、剑修的石像剑影、百姓的护粮符光组成的洪流,“荒渊吞得掉剑修的骨,吞不掉他们教百姓编剑穗的时光;毁得了护生稻的叶,毁不了孩子们在田埂画剑穗的童心。”
蝗母核爆的能量洪流中,辉光从不只来自龙坤。七十二座石像剑突然发出共鸣,剑修们的残魂化作星链,缠住荒渊之主的混沌躯体,每条星链都刻着“护苗”“护剑”的执念;十万护生稻同时开花,剑形穗尖的金光汇聚成网,接住了核爆的碎片,每片花瓣都是百姓们缝在剑穗上的红绳、别在衣襟的稻秸。最震撼的是小栓——他抱着母亲的骨灰坛,将骨灰撒向逆星核,坛口的剑穗突然爆发出太阳般的光芒,穗尖的稻秸化作万千细剑,刺入荒渊之主的核心。
“娘,稻子开花了!”小栓的声音穿透混沌,骨灰与星髓融合,在逆星核表面织出剑穗图案,“您看,咱们的剑穗,比星星还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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