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岁岁不躲反迎,“上个月城西军火运输车失踪,市局折腾半个月没头绪;上上个月军区仓库少了三箱雷管......这些事儿,和几位屋里的宝贝,怕不是能对上号?”
她盯着刀疤脸骤然收紧的瞳孔,心里冷笑,却又换上谄媚表情。
“不过您放心,我这人最懂规矩!不该看的不看,不该说的不说,就是心里头实在佩服!”
“佩服个屁!”刀疤脸踹翻凳子,木椅撞在墙上发出巨响。
“当然佩服!”
“这年头敢跟部队叫板的,要么是傻子,要么是真英雄!您几位手里的家伙、墙上的地图......啧啧,一看就是做大买卖的!”
她故意扫过墙角的军用对讲机,“我男人在部队混了这么多年,都没见过这么全乎的家伙事儿!”
络腮胡劫匪摩挲着下巴走近:“你男人是谁?”
“就一小排长,混得不行,说出来我都嫌丢人!”
苏岁岁耸肩叹气,“但他常念叨,在这世道,能在刀尖上跳舞的才是真爷们!
我今天见着几位,算是开眼了!”
她突然压低声音,“不瞒您说,我倒觉得我男人那榆木脑袋该跟几位学学......”
“学什么?”
“学变通啊!”
苏岁岁一拍大腿,“守着死工资有啥用?您几位动动手指头,顶人家十年的营生!”
她瞥见刀疤脸不自觉挺直的腰板,知道钩子已经抛出去。
“我要是能给几位搭上线,以后有什么跑腿传话的活儿,尽管吩咐!”
屋内一片死寂,只有油灯滋滋作响。
刀疤脸盯着她看了半晌,突然大笑起来,“好个伶牙俐齿的娘们!行,留你条活路!”
卡车在盘山路上剧烈摇晃,军属车厢发出吱呀的呻吟。
王彩荷死死抓着扶手,指甲几乎要抠进锈迹斑斑的铁皮里。
“都怪我!要不是我反应慢,岁岁也不会被抓走!”
她的眼睛通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张菊英轻轻拍着的手却在不停颤抖:“哎......”
她揉了揉眼,“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怎么向司首长交代啊!”
“她还那么年轻。”
“是啊,多好的姑娘啊,为了保护我们......”
七八个军嫂在车上,愁容满面,心里十分担忧。
王彩荷突然抓住司机老李的肩膀:“李师傅,能不能再开快点?再快点!”
老李的额头青筋暴起,双手紧握着方向盘,车窗外呼啸的风声混着他的怒吼。
“狗日的土匪!老子开了二十年车,从没见过这么丧心病狂的!”
卡车猛地颠簸了一下,他又狠狠踩下油门,“放心!咱们一定能把苏同志救回来!”
孙凤霞抱着被扯坏的包袱,里面的粗粮饼散落一地。
“天杀的,我钱和票都没有了。”
“行了,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咱们要想办法把岁岁救出来!”
王彩荷捂住脸痛哭起来,“她还说要给司首长带礼物,现在......”
车厢里弥漫着压抑的气息,只有引擎的轰鸣声和此起彼伏的抽泣声。
终于,卡车冲进市区,在公安局门口急刹。
王彩荷第一个跳下车,差点摔在地上。
她顾不上疼痛,扯着嗓子喊道:“警察同志!救命啊!我们被抢劫了,我妹子还被土匪抓走了!”
值班民警立刻围了上来,王彩荷紧紧抓住对方的手臂。
“求求你们,快去救救她!那些人有枪,还有很多军火,肯定不是普通劫匪!”
张菊英跑过来,声音颤抖:“求求你们,一定要救她出来。”
公安了解了情况,神色严肃。
危害社会安全,欺负手无寸铁的老百姓。
简直该死!
“别着急,我们马上部署救援!你们先冷静下来,慢慢说......”
司寒霆还在训练场,一名通讯员急冲冲的跑了过来。
“司首长!军属和苏同志在盘山道被劫,劫匪可能窝藏军火,情况危急!”
通讯员传来的消息让他瞬间冷下脸,军装下的指节捏得发白。
“苏......苏同志被劫匪掳走了。”
通讯员根本不敢看司寒霆。
人人都知道,苏同志是司首长的对象,是冷面首长温柔疼爱的人。
现在苏同志却遇到这么大的危险。
司寒霆猛地转身,震得身后通讯员不自觉挺直腰板。
“全体都有!”
他的吼声穿透整个营地,惊飞了树梢的夜枭。
“五分钟内,作战装备穿戴完毕,一号操场集合!”
话音未落,他已经大步流星往指挥室冲去,作战靴踏在水泥地上发出沉重的声响。
操场上很快响起此起彼伏的装备碰撞声。
司寒霆站在高台之上,目光如炬扫视着列队的战士。
“盘山道发生武装劫车事件,”他举起手中的地图,红笔圈出的区域格外醒目,“对方持有军火,我们的同志苏岁岁被掳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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