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海风呛着水从河里爬起来,浑身湿透的衣服往下滴着脏水,头发黏在脸上活像个落汤鸡。
他抹了把脸上的河水,盯着司寒霆牵着苏岁岁远去的背影,牙齿咬得咯吱响。
“姓司的,姓苏的,今天这仇老子记下了!不就是仗着有钱有势吗?”
他狠狠踹了脚岸边的石头,疼得自己龇牙咧嘴也没停手。
“别以为老子就这么完了!”
孟海风扯着嗓子吼,引得路人侧目。
他攥紧拳头,指甲几乎掐进肉里:“等我东山再起,非得让你们跪着求我!”
“不过是一时得意,风水轮流转,到时候有你们好看!”
骂骂咧咧地抖落身上的水,他裹紧湿透的外套,一瘸一拐走了。
孟海风回到家撞开木门时,铁锈混着雨水顺着门框往下滴,在地上砸出深浅不一的泥点。
王婉柔听到动静穿着真丝睡衣,倚在客厅门框。
“怎么现在才回来?”
王婉柔看清他浑身滴水的狼狈样。
“码头没避雨的棚子?还是让人当落水狗踹进河里了?”
这话像根细针扎进孟海风的肋骨。
露出底下磨白的布料。
“还真让人踹了,司寒霆那王八蛋。”
“司寒霆?你怎么遇到他了?”
王婉柔心跳加速。
好久没见到他了。
孟海风没接话,他弯腰脱鞋,脚趾在湿袜子里泡得发白。
突然看见五斗柜上摆着个玻璃瓶,里面装着半瓶高粱酒,瓶身映着王婉柔扭曲的脸。
“苏岁岁也在?”王婉柔试探道。
孟海风把毛巾甩在椅背上,藤椅的弹簧吱呀作响,“她还扇了我一巴掌,说我是‘狗皮膏药’。”
“够了!”
王婉柔突然尖叫,手里的搪瓷杯摔在地上碎成两半。
她盯着孟海风震惊的脸,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她恨毒了苏岁岁。
凭什么她都被赶出部队了,苏岁岁那个村姑还能在部队待着!
而且还和司寒霆在一起,还没分手。
司寒霆还没新鲜够吗!
孟海风猛地站起来,藤椅往后退了半步。
“司寒霆和苏岁岁就是公报私仇!
要不是苏岁岁翻出那本账本,我现在至少是副营长,哪用在码头搬麻袋?”
他拿出泛黄的奖状,“这些都是我带全连拿的‘战术标兵连’,现在全成了狗屁!”
“咋又吵吵!”
孟大江闭着眼睛披着衣服从房里出来,头发乱糟糟的,看上去是刚睡醒的样子。
听到儿子儿媳吵吵闹闹的声音,烦躁的点了一根旱烟。
王婉柔看到他这样就气不打一处来。
“够了,不要在家里抽烟,闻到都烦死了。”
“我是你老公公,你还管起我来了。”
孟大江瞪了王婉柔一眼。
这女人成天在家作威作福,欺负他们孟家四口人,真是忍无可忍。
“这是我奶奶的房子!没有我,你们能住在这里?
你们现在住的吃的喝的穿的都是我的!”
王婉柔气哼哼的瞪着孟大江,农村人真是太不讲理了。
孟海风心累的扶着额头。
“婉柔你少说两句吧,我爹他们过几天也要回乡下了。”
是的,孟大江在城里享福的梦就这样碎了。
原本以为在这里来可以跟着儿子吃香喝辣,谁知道吃香喝辣没有,他儿子反倒被赶出了部队。
现在还只能窝在女方的房子里,简直太没尊严了。
听孟海风这样说,王婉柔心里才平静下来。
等到时候孟家人都走了,她和孟海风两个人怎么着也能把日子过好。
不就是被部队赶出来吗?
赶出来就赶出来!
想想也不是特别稀罕!
谁让她除了有参谋长的爷爷外,还有一个更了不得的外公呢。
她外公可是华侨呢,最近就要从国外回来了。
苏家的孙辈全是男的,就她一个女孩。
等外公回家之后,她就第一时间带着孟海风上门。
她想只有她一个女孩,物以稀为贵,苏家人肯定会十分宠爱她。
想到这些,王婉柔顿时心里开心了不少。
苏岁岁呀,苏岁岁,别以为自己在部队就能比过我了。
抢走了司寒霆又怎么样呢?
凭借我的家世人脉,司寒霆迟早会回到我身边!
司寒霆是她见过最极品的男人,王婉柔想到司寒霆的肩宽窄腰,还有俊美绝伦的模样,心动不已。
虽然已经和孟海风结婚了,但是她心里对司寒霆的惦记从未曾停下。
他们是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本就应该在一起,怎么能被苏岁岁横插一脚!
即便她已经和别人结婚了也不行。
晚上,孟海风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怎么都睡不着。
他回想自己从军这么几年来,从未被人这样踩在脚下过。
他当兵是为了什么?
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出人头地。
从之前的人人敬佩,到现在的人人喊打。
孟海风心里经历了巨大的落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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