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裴紧攥着手,要是当年的事被这个女人说出什么,她的家族会蒙羞,裴家也不会放过自己。
“让开!”季妃安看出了他的小心思,冷声开口。
云裴只能忍着屈辱,侧身让开。
季妃安直接越过她,路过长长的铺满金色奢侈地毯的通道,来到某个房间门口,她甚至都没有敲门,直接扭开了门把手。
里面正在谈事情的男人正坐在茶台前的太师椅上,见她进来眼眸深深的看紧她,裴锦城对面还坐着一个男人,留着黑色的短发,白色的西服,背对着自己。
“我的钱呢?”季妃安甚至不想靠近他一步,就那么靠在门上懒懒的掀起那双丹凤眼的眼皮。
“妃安?”回答她的不是裴锦城而是那个男人,他已经激动的站起了身子,那双明眸里闪烁着悸动。
季妃安站直了身子,看到依旧丰神俊朗又比以前更显成熟的月明朗微微愣神。
裴锦城把两人的互动看在眼里默不作声。
“我找了你很久,在法国……”月明朗小心的来到她的跟前双眸流泻感动又颇为小心翼翼。
季妃安垂下眼眸,如果世界上能让她感到一点儿温暖那一定是月明朗,只是阶级是她不得不面对的现实,她靠近月明朗只会给他带来无尽的麻烦。
就像读书那会儿一样。
整理好自己的情绪,面对以前的恩人她怎么也做不到冰冷的漠视,扬起一抹笑,大方的对他伸出手:“好久不见月师哥。”
月明朗比她大一级,从高一开始一直照顾着她两年,直到他考上自己理想的大学。
手指点着她的额头,月明朗笑着还是那么清风霁月:“我以为你都不认识我了。 ”
季妃安眼眸黯然,眼前的人还是以前的人,可自己早已不是以前那个单纯的女孩儿。
“对了……”月明朗仿佛想到什么,拉着季妃安的手臂兴冲冲的来到裴锦城跟前,热烈的为她引荐:“锦城,她是季妃安,可能你没什么印象,但我要告诉你她和你可是一个班级的同学哦。 ”
裴锦城看着月明朗的手,眼里狠狠一凝,随后扬起标准的嘲笑望着低头不语的少女:“你知道我一般对没什么存在感的人不会感兴趣,更不会浪费时间去记。”
深知他脾性的月明郎只是失笑,并没有发现季妃安瞪着裴锦城那吃人的目光。
“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可得看在同学一场的份上照顾好她。”
裴锦城冷眸流转,双手慵懒的搭在扶手上:“那月师哥得问问现在的小妹妹跟你以前照顾的有什么不同?兴许现在别人已经不需要你的照顾了。”
月明朗这才疑惑起来,皱了皱眉卡着她的肩膀把她扶正对着自己分外认真:“妃安,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裴家的订婚宴不是她应该出现的地方,月明朗此时无比紧张,同个学校的也有家境贫寒的,可那些女孩儿选择了捷径。
以前他听这些八卦的时候没有感到厌恶,但会为那些女孩儿唏嘘,同时理解,他们认同的规则和想要争取的一切。
但到了妃安这里他无比严肃,无比紧张,生害怕她和其他的女孩儿一样做了不好的事情。
季妃安暗自瞪了裴锦城一眼,然后坦然的对上月明朗的眼眸,她知道月明朗在想什么,那样怀疑的眼神即使他是月明朗,自己也像被什么刺了一下。
不是所有女孩儿都只有出卖肉体来达到他们平时的起点。而他们总是高高在的或鄙夷,或同情,其实骨子里都是看不起的。
“师哥,我的名片。”季妃安淡淡的递出自己的名片。
月明朗看着上面的介绍,紧皱的眉才舒展开来,然后轻轻一笑,把名片揣进口袋。
“妃安,这么多年不见,变得越来越优秀了,今天的订婚礼策划很好,是吧,锦城? ”
裴锦城看着季妃安黯淡的眼眸,眸光一闪,便也不说话。
“季小姐是来找我的?”
“是啊,您的尾款。”季妃安冷淡的开口。
“妃安,锦城又不会欠你的钱。”月明朗失笑。
季妃安只看着裴锦城。
“玲琅,把季小姐带到另一个会客室然后把尾款给季小姐结清。”
季妃安站在高高的落地窗前,眺望外面的山青水色。
“咔嚓!”
“谢谢啊!”她回头,一时僵在那里,裴锦城靠在门上那双黑色的幽瞳懒懒的盯着自己,然后扭上了门。
这个房间很大,即使两个人之间还隔着很多距离,可跟他在同一个空间里,季妃安就发慌。
手不自觉的颤抖,四年前的记忆如奔涌的浪花在脑海里翻腾,她恨这个男人,怕这个男人,即使现在是白天她竟然也怕的出了汗。
那晚的记忆是她心底深渊里一辈子不能治愈的梦魇。
直到今天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为什么厄运会在自己的身上?难道就因为自己贫穷好欺负?欺负了自己没有一个人觉得应该负责任。
裴锦城往前迈一步,两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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