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岳武校的演武场被浓雾笼罩,石狮子眼里的罗盘飞轮缓缓转动,在地上投出复杂的八卦纹路。秦守站在中央,九节鞭缠在腰间,袖中藏着秦霜调配的朱砂艾草灰,耳中听着山道传来的动静——暗河的脚步声,比预计的早了半个时辰。
"父亲,带霜儿去药庐守着。"他将九节鞭坠子塞进秦霜掌心,"如果我没回来,就用这个启动迷踪阵。"
"臭小子,说什么丧气话!"秦书撸起袖子,露出小臂上的八极拳纹身,"当年我跟罗叔在昆仑山对暗河的拳师,比这阵仗凶险十倍!"他从兵器架上取下一把镔铁九节鞭,护手边缘刻着"止戈"二字,正是秦家的祖辈流传下来的遗物。
雾中传来细碎的沙沙声,像是无数蛇信在吐纳。秦守屏息凝神,八极拳的"听劲"功法让他能感知三丈内的气流变化。忽然,左侧石狮子的罗盘飞轮转速加快——有杀手从西北方迂回!
"来得好!"秦书大喝一声,踏中宫位,双掌如开山斧般劈出,正是八极拳的"劈挂"绝技。浓雾被掌风劈开,露出三个蒙面人,手中握着暗河独有的"蛇形刺",针尖泛着幽蓝光芒。
秦守断鞭出手,链节如灵蛇缠住最近的杀手手腕,借力旋身,膝盖重重撞在对方丹田——"膝打要害",八极拳的贴身杀招。那杀手闷哼倒地,却在临死前扯动怀中响箭,一道绿光窜上夜空。
"是信号!"秦霜在药庐惊呼,手中的罗盘残片突然发烫,"青龙堂主力来了!"
山道上响起密集的刹车声,至少二十个黑衣人冲来,领头者披着黑色斗篷,斗篷上绣着栩栩如生的青蛇。秦守瞳孔骤缩,这是暗河青龙堂的"青蛇卫",每人都带着三斤炸药,扬言要炸平镇岳武校。
"霜儿,撒腐骨散!"他断鞭挥出,卷住一枚飞来的暗器,"二叔,用'乱披风锤'破他们的阵型!"
秦书应声而动,双掌如狂风暴雨般拍出,每一击都带起破空声。八极拳讲究"贴身靠打",他却将之演化成远程掌劲,竟将前三排青蛇卫震得人仰马翻。秦守紧随其后,断鞭专攻下盘,链节缠着对方脚踝一扯,再用鞭把横扫面门,招招都是秦家八极拳小架不传之秘。
然而暗河人数太多,青蛇卫前仆后继,竟用身体堆出一条血路。秦守感觉手臂被划了道口子,血腥味混着艾草灰,忽然想起罗颖颖的银哨——她此刻是否也在苦战?
"哥,接招!"秦霜从药庐抛出个布袋,里面是她连夜赶制的"火雷弹",外壳用罗盘残片包裹,"用八极拳的'崩拳'劲打出去!"
秦守接过布袋,断鞭缠腰,右拳凝聚全身劲力,如炮弹般击出。火雷弹在空中炸开,罗盘残片化作利刃,配合腐骨散的毒雾,瞬间清出一片空地。青蛇卫眼神被挡,嘶鸣着转向,却撞上山道旁的"八卦迷踪阵",顿时在罗盘纹路里迷失方向。
"好丫头!"秦书大笑,双掌合十推出"泰山压顶",将最后几个杀手拍进泥地,"当年你二叔要是有这脑子,咱们早把暗河老巢端了!"
话音未落,山顶传来阴恻恻的笑声。一个戴着斗笠的人缓步走来,脚下踩着青蛇骨笛,每走一步,地上就爬出无数毒蛇。秦守握紧断鞭,认出这是暗河青龙堂堂主"活阎王"的副将"蛇君",擅长驱使蛊毒。
"秦家八极拳,也不过如此。"蛇君抬手,群蛇昂首吐信,毒雾瞬间笼罩演武场,"让你们尝尝,什么叫真正的暗河之怒。"
秦守感觉呼吸困难,喉间腥甜,知道是毒雾入体。他摸出艾草饼咬碎,让辛辣的汁液刺激神经,同时运转八极拳的"内壮功",以拳劲逼毒。九节鞭在手中舞成圆环,扫开近身的毒蛇,却见蛇君袖口甩出一道铁链,链头绑着个青铜铃铛——是暗河"摄魂铃"!
铃声响起的瞬间,秦书和秦霜同时捂住耳朵,面露痛苦之色。秦守感觉头痛欲裂,眼前浮现罗颖颖被活阎王追杀的画面,心中警铃大作:这铃铛不仅摄魂,还能窥探人心!
"二叔,霜儿,守住心魂!"他大吼一声,八极拳的"吼劲"震得雾中水珠四溅,"看我的拳!"九节鞭突然脱手飞出,缠上蛇君的摄魂铃,他借力纵身跃起,右拳携着风声砸向对方面门——"冲天炮"!
这是秦氏八极拳中最刚猛的招式之一,拳势如火箭升空,带着破釜沉舟的狠劲。蛇君慌忙举骨笛抵挡,却见秦守拳峰突然转向,以"刁手"抓住他手腕,再用"缠丝劲"拧断其关节。骨笛落地,群蛇瞬间失去控制,互相撕咬起来。
"你输了。"秦守踩住蛇君胸口,断鞭重新缠上手腕,"说,活阎王在哪?"
蛇君惨笑:"活阎王?他早就在罗家祖祠,等着拿你们的血祭盘..."
话音未落,镇岳武校的匾额突然断裂,"杀"字坠地,溅起的泥土中露出半块石碑,上面刻着"双蛇噬月,血祭镇岳"。秦守心中大寒,想起罗颖颖的传讯:三月初七子时,不是血祭武校,而是罗家祖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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