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喔,魔术士先生连自己叫什么名字都不记得了。
“我、我是很乐意啦,但是我没上过学,没什么文化,可能想不出多好听的名字。”阮小满垂下脑袋,明亮的眼珠子却上挑,偷偷观察。
夜晚的气温不算高,好像真的如他自己所说,气温的变化不会让他产生不适。
只是靠在边上,就能感受到源源不断的暖意。
怪不得身上只需要披一块丝绸布料,能瞥见锁骨和胸肌的一角…咳咳!
“便于称呼的代号而已,不必太有压力。”少年没太在意,实话说也没抱太大希望。
只要别叫「旺财」之类的,他都能接受。
“我能问问,先生希望我给你起名的原因吗?”少女感觉身上有点热,态度肉眼可见地扭捏。
“嗯…非要说的话,大概是我醒来后第一个看见的人是你,第一个叫名字的人也是你…”
阮小满升温中。
“在我的印象里,鸡会把破壳时看到的第一只动物当成母亲。所以我觉得,母亲给孩子命名很合适。”
阮小满降温了。
母亲?
她距离十八岁还有几个月,这就有了个比自己还高一个头的儿子?
“当然,如果你觉得困扰的话,就当我没…”
“不困扰!一点也不!不对,困扰是有的,但这不足以阻碍我报答先生的决心,容我想想。”少女一惊一乍,随后煞有介事地作思考状。
已知魔术士先生大概率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又已知他和这里的语言习惯是相反的…
沉吟良久,阮小满抬起头,“先生觉得,「卿离」这个名字怎么样?”
一脸人畜无害的表情,满眼的期待,还有试图藏起来却没藏住的,害怕被拒绝甚至嘲笑的不安。
他淡淡一笑,“好,今天开始,我就叫卿离。”
少女的心情豁然开朗,甚至产生拥抱上去的冲动,还好忍住了。
姐姐说过,女孩子要矜持。
“那作为赐名的答谢,把手伸过来。”卿离说这话的时候,已经把自己宛如艺术品的手伸出。
“哎?好。”像一只小狗狗,听话地探出前爪,“先生这是要…”
姐姐还说过,女孩子要大方。
“没错,要继续治疗。”
“咦?”
代替回答的是似曾相识的凉意和暖流,比起白天的更温暖了些,好像记忆中洗过的热水澡,舒服得一塌糊涂。
原本还算清醒的脑子很快变得昏昏欲睡,连先生的话都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你几小时前受到的放射污染还没有清除干净,金属离子中毒倒还好说,只要待在我附近就能缓慢治疗,所以姐姐…嗯?”
一颗毛茸茸的脑袋靠上肩头。
“因为逐渐恢复健康,所以褪黑素、血清素和腺苷的合成也恢复正常了么?嗯…”
各种纷繁复杂的知识充斥在脑海,关于自己的记忆却一点也想不起来。
真是奇怪。
……
湖沟区的天气永远是雾蒙蒙的,无论是否下雨。
清晨起床的阮雪觉得昨晚睡得格外踏实,精气神比昨天好了不止一点,“明明都被强闯民宅了…这就是家里有个男人的好处吗?”
想起昨天的少年,单手捏着那人送出屋外的模样,忍不住一阵心跳加速。
可惜他大概率今天就要走了。
“嗯?人呢?”
妹妹仍在躺椅上酣睡,好像还在做什么美梦,比记忆中粉嫩很多的嘴唇微微张着,溢满下颌的津液随时会流出来。
“小满?小满!”阮雪摇了摇她。
“卿先生,嘿嘿…卿先生…”半醒不醒的阮小满开始说梦话,嘴角明显翘起。
亲先生?你?亲了先生?姐姐的脑洞在此刻炸开。
为了今天能按时出门工作,她昨晚早早入睡后,妹妹和那位先生做了什么?
“等等,冷静,我们是住在靠近坟场的病人,先生那样的大人物是不会对小满产生觊欲的…”阮雪一边说服自己,一边加大摇晃力度。
结果不出意外地导致阮小满被自己的口水呛醒,“卿咳咳咳…你在做什么呀姐姐?”
“还问我做什么?你先回答昨晚你和那位先生发生了什么吧,以及他人呢?”阮雪紧张得不行。
这个世界上可没有灰姑娘和白马王子之间的童话故事,要是让穹霄区的显贵们知道湖沟区有这么个病姑娘染指了他们家的大少爷,她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昨晚?喔对,昨晚,吸溜…我给卿先生…”
“醒了吗,小满和姐姐?我带了早餐回来。现在可以进来吗?”
阮小满正打算复述几个小时前的故事,门外就传来另一个当事人的声音。
卿离在日出时分注意到来自市中心方向的货运飞船,猜到它就是姐妹口中的垃圾船,于是去捡了趟「空投」。
运气不错,不知道是谁家少爷小姐办聚会,没开封的蛋糕和红酒都成了昨日份的垃圾。
“先生?请进请进。”
“这是蛋糕!还有…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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