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君淮自行宫回来便大病了一场。
温如言看着反复高烧的弟弟,心里有话也说不出来。眼看着弟弟汤药喂了就吐,一口都喝不进去;温如言便将退烧的药草制成小小的药丸,一小粒一小粒才勉强入了口。
墨君景和温如言两个人日夜轮流陪在弟弟身边,足足过了七日,墨君淮才从噩梦中惊醒。墨君淮看到守候在旁边的哥哥,嗓音沙哑道:“哥。”
温如言刚去太医院配置药丸,听到弟弟醒了,又立马换成汤药端了过来。墨君淮喝完药便又睡了过去。墨君景和温如言便去了外间说话。
待哥哥们出去以后,墨君淮睁开眼睛,此前神采奕奕的双眼,现在已失去了往日的光泽,变的冰冷,泪水自眼角滑落,滴入裘被,消失不见。
此时外间的温如言低声:“这可怎么办啊,君淮明显是有心病了。”二人互相看了一眼,这个心病三个人都有,只不过他们俩熬了几年,找回弟弟的喜悦已经冲淡了不少,只是亲人一场,哪是那么容易说断就断的。
“你将姨父姨母关在行宫,不让他们二人踏出一步,他们早就已经对你生了不满,这次君淮去,我就知道他们也不会有什么好脸色。”温如言一副埋怨的神色。
墨君景道:“那又能怎么样呢,长痛不如短痛!自君淮来到黎国,便一直明里暗里的试图打听他们的踪迹,纸是包不住火的,不如我就将真相揭露在他眼前,由他自己明是非,判善恶。”
“可是这也太残忍了!”温如言发愁。
“小言,君淮以后是要当帝王的,这黎国的重担,迟早要交到他身上,若是他不能忍受来自至亲之人的背叛,那往后,他就会在皇位上孤独的死去。”墨君景道:“帝王者,忌动情,忌深情。”
听到这话温如言生气了:“你自己当这个无情之人还不够吗?为何还要将君淮拉下水!”
“皇室之人,能自由自在做事情之人,寥寥无几。”墨君景话语一转:“但我已经是无情之人了,这条无情道我一人走即可。君淮往后要走的帝王之路,我会为他铺好,他只需要按着自己想走的路走,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会一直在他身后。”
“我也是,我们两个永远都是弟弟最坚强的后盾!”
到了第二日,墨君淮便告知哥哥,自己身体已好,可以上朝了。
“君淮,不急于一时,这几日你先好好休息。”墨君景劝弟弟。
“弟弟,你就听哥哥的,这几日先休息,等到年后再上朝。”温如言跟在身后劝道。
墨君淮不语,只是一味的看着墨君景和温如言,二人无法,只得让他第二日就去了朝堂。
刚去第一日时,朝臣还跟皇太弟殿下开玩笑,一老臣趁着墨君景还未来到,凑到墨君淮旁边问:“殿下,册子看了吗?可有喜欢的?”墨君淮压根就没听见这人在说什么,除了朝堂之事,其余事情皆如过眼云烟。
再往后,众朝臣发现皇太弟殿下好像心情不太好,而且自己一找皇太弟殿下说话,陛下的目光立马就锁定过来。
为了避免出现上次陛下将别人家的女儿赐婚给死对头家的儿子的情况发生,往后的日子,朝臣都规规矩矩的,在朝堂上半句其他废话都不敢说。
下了朝堂众人也不敢再找皇太弟殿下说话了,整个黎国的皇室氛围莫名严肃了起来。
时间很快过去,转眼便到了又一年的新岁,今年一过,墨君淮十五岁,该到束发的年纪了。
墨君淮原本想在黎国皇宫陪墨君景和温如言一起过年,但是云国也派了兄长过来接。于是年前他在黎国陪两位哥哥热闹了一番,当做提前过年了。
接近新岁时,墨君淮便跟着兄长一起回了云国。
待到了云国,新年的氛围便显露出来了,到处张灯结彩,路上孩童拿着花灯嬉戏,还有不远处闪过的烟花。
云国皇宫里面的灯也是很有特色,是用珍稀药材的样子制成的灯,里面还放了对应颜色的蜡烛。特别是花园那一段,灯摆的密密麻麻,人进去似乎是行走在丛林之中,好不应景。
云国的新岁依旧和其他大国的一样,除夕的一天,便从早到晚,祭祀,宫宴,烟火,守岁,待守岁结束,便又是新的一年。
年后,墨君淮准备与几位兄长启程前往药都。三年之期已到,云国与琉国的通商之路也于今年年后开启。
离开前夕,云安帝与云皇后将墨君淮叫过去,低声问道:“君淮可是有什么心事?”他们没有叫他苏琢,没有叫小琢,而是叫了自己一声“君淮”,墨君淮强装了几个月的心壁,就这样被父母的一声“君淮”打破。
还是有父母愿意要自己的,墨君淮还是有父母的人啊!
墨君淮抬起头,眼眶发红的看向父皇母后,轻声道:“遇到了父皇母后,孩儿很幸运。”
云安帝和云皇后见孩子不愿意说出让他痛苦的事情,便轻声哄道:“我们是你的家人,不管你是开心还是难过,父皇母后都是能看出来的。我们不会强迫你把不想说的事情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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