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伯!您可是宰相!”白翩飞急切道,“我们白家统领东营军,还有什么可怕的?”
元韫浓都快要把她逼疯了,无论她走到哪里,元韫浓的影子似乎都跟随着她。
所有人都会提起元韫浓,哪怕是她亲娘都会在闲谈时无意之间谈起元韫浓。
要么就是与元韫浓有关的事情,或者有关的人。
当初慕湖舟在金明池上那一句“亲疏有别”,还有她无数次腆着脸上前想要和慕湖舟攀谈两句,慕湖舟那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礼貌态度,已经成了她这些天以来的梦魇。
只要战胜慕载物就好了,只要慕湖舟当了皇帝,一切都会好的。
皇后和太后不可能让元韫浓当慕湖舟的妻子。
就算慕湖舟喜欢元韫浓,那又怎么样?
白翩飞只能不断地这样提醒自己。
“那是权力,并非影响,影响和距离息息相关。”丞相却平静道。
他呷了一口茶,“老夫的确位极人臣,但终究是臣,在陛下、长公主乃至于郡主面前,都是臣。”
“但惠贞长公主到底只是公主,她没有实权。”白翩飞眉头紧拧。
丞相扯动脸皮笑了一声:“长公主和郡主都没有实权,他们之所以举足轻重,正是因为微妙的君者身份,还有他们的话语能最快程度上达天听。”
白翩飞听着点头,攥紧了袖袍里的帕子。
是、是!她们的厉害之处,无非就是能告御状,把事情告诉陛下罢了。
丞相拍了拍白统领的肩膀,“贤弟稍安勿躁,那些人也得意不了多久了,不过是寒蝉僵鸟罢了。”
“自古以来,天子近臣,都有一样的弊端。”他浑浊的眼睛里,坦露一丝精光。
白翩飞长舒一口气,“有世伯这句话,我和父亲也就能放下心来了。”
白统领捻着胡须点头,“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这风可不只是外头的风。”丞相哼笑一声,“更可怕的地方是,我们的陛下也不一定容得下这样的外戚权臣。”
到了后头,封无可封,赏无可赏,不就只剩下了一条死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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