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宾的指尖微微颤抖。
她看着库赞慢悠悠地从废墟中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冰渣,依旧是那副懒散的表情,仿佛刚才被打飞的不是他。
但这次,她注意到他的眼神——那双总是半睁着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她从未见过的情绪。
愧疚。
心脏突然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
十年来东躲西藏的委屈,无数次从噩梦中惊醒的恐惧,那些独自吞咽的孤独与绝望——在这一刻突然化作了某种难以言喻的冲动。
"三十轮花开·绞鞭!"
她的能力瞬间发动,数十只手臂从库赞身上生长而出,狠狠抽向他的后背!
"啪!啪!啪!"
清脆的击打声在码头上回荡。
库赞踉跄了一下,却没有反抗。他的见闻色早就预见了这一切,却连武装色都没有使用,就这么结结实实地挨了几下。
"就这?"索隆失望地撇嘴,"还不如老头子那一拳带劲。"
确实不痛。
罗宾很清楚,这种程度的攻击对海军大将来说连挠痒痒都算不上。但她却感到某种沉重的枷锁正在碎裂——那些积压多年的恐惧与怨恨,随着每一次抽打,正在一点点消散。
最后一击落下时,她的手臂突然被一只冰冷的手握住。
库赞不知何时转过身来,近距离俯视着她。
"够了吗?"他轻声问。
罗宾的瞳孔微微收缩。
在这一瞬间,她忽然明白了——他一直是故意的。故意不躲,故意不防,故意让她发泄这些年的怨气。
"不够。"她听见自己说,嘴角却扬起一个真实的、带着些许恶作剧意味的笑容,"但剩下的...以后慢慢算。"
库赞怔了怔,突然低笑出声:"啊啦啦...真是可怕呢。"
但这次,他的语气里没有恐惧,没有威胁,只有某种释然的轻松。
卡普的大嗓门适时插了进来:"臭小子!欺负完女娃娃还想跑?今天不把G-1的训练场修好不许吃饭!"
库赞哀嚎着被拖走时,罗宾终于笑出了声。
阳光透过云层洒在她身上,温暖得不可思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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