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折 南中急报惊玉帐
景元十三年秋,洛阳城西的将军府内,姜维正对着西域屯田的粮册蹙眉。案头的铜漏滴答作响,窗外的梧桐叶被秋风卷得簌簌作响,忽然一名斥候浑身浴血闯入帐中:“大将军!南中急报——孟虬联合东吴,杀了建宁太守,攻占滇池!”
姜维手中的狼毫“啪”地折断,墨汁溅在“汉羌屯田图”上。他接过军报,只见字迹潦草如狂草:“东吴遣使送金珠三万,助孟氏复‘南中王’号,现屯兵味县,扬言要断丝路南道。”旁边还附着一张密图,标注着东吴战船经牂牁江入南中的路线。
“好个孙休!”阿莱娜按刀而立,狼头弯刀的穗子扫过地上的竹简,“去年刚在交州吃了败仗,如今竟想借南中翻盘?”她腰间的银铃随动作轻响,那是西羌老寨主送的成婚五周年礼物。
姜维起身踱步,靴底碾过地图上的“蜻蛉县”标记。二十年前随丞相平南中时的场景突然闪现:七擒孟获时的火光、泸水河畔的“馒头祭”、还有那架能跨越深涧的“流马”。他转头对张虎道:“立刻派人去成都,调张翼旧部五千驻守朱提;再命庲降都督霍弋整备战船,扼守牂牁江要冲。”
“可是大将军,”张虎面露难色,“西域的屯田兵刚换防,若分兵南中,车师后国恐生变故……”话音未落,又一名斥候闯入,呈上一卷染着沙土的羊皮纸:“车师后国国王突然病逝,其子乌延继位后,扣押了汉家商队,还扬言要归附鲜卑轲比能!”
阿莱娜猛地掀开帐帘,暮色中可见远处太学的飞檐。她攥紧腰间的狼头刀柄:“鲜卑与匈奴余部勾结,若让他们控制车师后国,丝路北道就断了!”
姜维却忽然冷笑,伸手按住妻子的肩膀:“别急。先看这两份军报的时间——南中叛乱是七日前提的,车师后国变故却是昨日。”他抽出诸葛亮留下的“损益连弩”设计图,“轲比能若真要动手,为何选在我们分兵之际?这分明是声东击西之计。”
阿莱娜一愣,随即醒悟:“您是说,东吴与鲜卑暗中勾结,想让我们首尾难顾?”
姜维点头,铺开西域地图,用红笔在“蒲类海”和“滇池”两处画圈:“鲜卑若南下,必经车师后国的‘铁门峡’,而那里地势险要,易守难攻。”他又指向南中:“孟虬虽占滇池,但粮草全靠东吴水运,只要断其粮道,不出半月便会内乱。”
正说话间,一名身着汉服的西域少年闯入——是车师前国王子摩罗,刚从太学下课。他怀中掉出一卷《公羊传》,急切道:“大将军!我弟弟乌延素来软弱,定是被匈奴降将呼衍屠蛊惑了!”
姜维扶起少年,目光落在他腰间的汉式玉佩上:“摩罗,你可愿替汉家走一趟车师后国?”他取出一枚刻着“汉羌和亲”的金印,“就说汉家愿以铁器换他们的战马,再附赠太学名额三个。”
摩罗单膝跪地:“愿为大汉赴汤蹈火!”少年腰间的玉佩与姜维的狼头玉佩相撞,发出清越之声,恍若汉羌两族的命运在此刻又系紧几分。
是夜,姜维在烛火下修改连弩图纸。阿莱娜坐在一旁替他研磨,忽然轻声道:“你还记得在祁山时,丞相说过‘南中为蜀汉后院,西域乃大汉左臂’吗?”
姜维抬头,见妻子眼中映着烛火,忽明忽暗。他伸手握住那双曾握过弯刀、种过苜蓿的手:“所以我们要先固左臂,再清后院。明日我便亲率三千屯田兵西出玉门关,你留守洛阳,盯着铜驼巷那帮人。”
阿莱娜刚要反驳,却见姜维从怀中掏出一个布包,里面是半块风干的“诸葛饼”:“这是丞相在五丈原时给我的,说‘见饼如见军法’。如今该让它再镇一回西域了。”
第二折 铁门峡口斗智计
景元十三年冬,铁门峡的狂风卷着砂砾,打得汉军甲胄哗哗作响。姜维勒住青骓马,望着峡谷两侧陡峭的山壁——正如斥候所言,此处最窄处仅容三骑并行,两侧岩石上布满历代商队留下的刻痕,其中一处“汉使张骞过此”的字迹虽已风化,却仍清晰可辨。
“大将军,”木尔丹牵着骆驼走来,驼背上载着成箱的“蜀锦”,“按您吩咐,箱子里全是扎马钉和硫磺。”这位羌族屯长的弯刀上新缠了红绸,那是他刚娶的汉家媳妇绣的。
姜维点头,指着峡谷尽头的烽燧:“看见那面‘鲜卑’大旗了吗?轲比能派了五千骑驻守,明着是‘保护商路’,实则想卡死北道。”他转头对身后的“商队”——实则是伪装成胡商的屯田兵,“等会儿过峡时,你们故意让骆驼跌倒,露出‘蜀锦’,引他们来抢。”
正午时分,“商队”刚进入峡谷中段,头驼忽然长嘶一声,前蹄一软跪倒在地,几箱“蜀锦”滚落出来。鲜卑骑兵见状大呼小叫着冲下来,为首的偏将扯着嗓子用生硬的汉语喊道:“留下财物,饶你们不死!”
姜维假装惊慌,带着“商队”退到岩壁下。待鲜卑骑兵抢得正欢时,他忽然捏了个口哨,两侧山壁上顿时滚下无数巨石——早有屯田兵在高处设了“垒木礌石”。鲜卑骑兵猝不及防,顿时人仰马翻,惨叫声回荡在峡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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