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安佐拖着行李箱,急切地走进火车站售票大厅。他的目光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搜寻着赵苘苘的身影,然而并未瞧见。他赶忙掏出手机,拨通了赵苘苘的号码。
电话拨通,只响了一声,便传来赵苘苘婉转悦耳的声音:“喂,大哥,你到火车站了吗?”
“嗯。”孙安佐轻轻哼了一声,声音里透出几分焦急。
“你等一会儿,我坐的车快到了。”
“好。我在售票大厅等你。”孙安佐应道,刚要挂断电话,听筒里又传出赵苘苘关切的叮嘱:“大哥,我们那里下雪呢,很冷,你穿厚一点。”
“噢,没事,我穿着保暖内衣呢。”孙安佐一边说一边腹诽:能有多么冷?又不是去南极。
时值春运,火车站内人流如织。一对对出门游玩的情侣,手牵着手,脸上洋溢着甜蜜的微笑;中年男女们携家带口,手中提着大包小箱,眼神中透露出对团聚的渴望。整个大厅里,拥挤不堪,人们的脚步声、交谈声混合在一起,形成了一曲独特的春运乐章。
孙安佐放下手机没多久,就看见赵苘苘从一辆车上下来。只见她头上戴着一顶鸭舌帽,披散着染成小麦色的长发,穿着一件中款黑色羽绒服,敞开的怀露出里面白色的线衣。她走路时微微有些瘸,显然那条骨裂的腿没有好利索。
孙安佐看到她拉着行李箱一瘸一拐的模样,心中满是心疼,赶忙迎上前去,接过她手中的行李箱,关切地问道:“腿好得怎么样,能走路吗?”
“不敢走快了,慢一点没事。”赵苘苘轻描淡写地说道,似乎不想让孙安佐太过担心。
孙安佐仍是放心不下,又担心地问:“你到家怎么给叔叔阿姨解释腿受伤的事?”
赵苘苘调皮地眨了眨眼睛,狡黠地说:“我已经想好了,就说飞机停得猛,不小心磕的。”说完,她便转身走向自动售票机取票。
孙安佐望着她那靓丽却又略显倔强的背影,暗自思忖:唉!都不在航空公司上班了,还说在飞机上受的伤。我看你能不能瞒得过去?
很快,便到了检票的时间。他们随着队伍,缓缓通过检票口,登上了和谐号列车。
两人好不容易找到座位,刚把行李箱放好,火车便“呼”地一声开动了。列车如同一头矫健的铁龙,不一会儿便飞速驶出汕岛市,沿着蜿蜒曲折的铁路线,向着北方疾驰而去。
一路上,窗外的风景如同一幅慢慢展开的画卷,美不胜收。时而能看到波光粼粼的江河湖泊,仿佛大地的明镜;时而又出现郁郁葱葱的森林草地,宛如大自然的绿毯;还有数不清的高楼大厦,彰显着城市的繁华。
火车缓缓穿过雄伟的长江大桥,眼前的景色瞬间变换。一望无际的原野展现在眼前,此时已过丰收季,略显荒芜,但仍能让人感受到土地的厚重。田野间,有一棵棵光秃秃的树木,它们如同忠诚的卫士,坚守在这片土地上。在空旷的地方,偶尔会出现一个由红砖和水泥垒成的村庄,错落有致的房屋,烟囱里冒出的袅袅炊烟,给这片冬日的大地增添了几分烟火气。
不知何时,窗外开始飘起了雪花。雪下得挺大,纷纷扬扬的雪花如同精灵般在空中翩翩起舞。旅客们望着窗外这银装素裹的世界,兴奋地谈论着千里冰封的北国风光。
“大哥,我回家看望父母,你跟着我去干什么?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看到孙安佐静静地欣赏着车外的冬景,赵苘苘手托香腮,忍不住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沉默。
“玩。”这个简洁的字从孙安佐这位稳重成熟的男子口中说出,却仿佛蕴含着无尽的深意,不像是随意敷衍之词。
听到他干脆的回答,赵苘苘忍不住扑哧一笑,随后认真地对他说:“我们那里地处偏僻,又是冬天,一点儿都不好玩。”
孙安佐把胳膊横在桌子上,微微撑起身子,带着一丝抒情的意味说道:“有一种旅行,不为向往远方的名胜古迹,只为在陌生的地方闲逛,浏览一下平淡的街景。”
听他这样说,赵苘苘轻声嘿笑两声,眼中闪过一丝无奈,随后把目光投向了窗外。
就在这时,赵苘苘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看到屏幕上显示的是二哥,她的心里莫名其妙地紧张起来。她深吸一口气,划开接听键,里面传来二哥王培宇慵懒的声音。
“苘苘,你坐上高铁车了吗?”二哥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
“嗯。”赵苘苘轻声应道。
“对不起,我昨晚光忙着和他们讨论问题了,没听到微信响,忘了早点回去,也忘了给你打个电话。”二哥的语气中充满了歉意。
“没事,我知道你工作忙。”赵苘苘的声音依旧如常,丝毫没有埋怨的意思。
“我那个小说马上改编成剧本,估计不出正月就能开机拍摄。你要早点回来,我已经给导演说好,让你担任女主角。”二哥的声音中透露出抑制不住的兴奋。毕竟,小说改编成影视剧,是每个作者梦寐以求的事,他怎能不高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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