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他既然不认识他们,那对方是怎么联系上他的。司机说,他经常在古玩城的路口等活儿,看到那几个人经常在古玩城附近转悠,估计他们是在古玩城上班。”
丁律师说到这里,端起桌子上的茶杯,咕咚咕咚地喝了几口,静静地望着孙安佐,暂时不再言语。
孙安佐听闻丁律师提及古玩城,双臂抱在胸前,在屋内一边踱步一边思索,片刻后说道:“可目前有什么证据能证明是那几个人干的呢?背后又是谁指使他们这么做的?”
“就目前掌握的情况而言,确实还没有确凿证据表明是他们所为。但我了解到,古玩城的千金小姐刘美清年前投资了一部网络剧,同时这也是一部广告片。这部网络剧改编自小说,而原着小说作者据说就是王培宇。”
孙安佐一脸茫然,焦急地说道:“他们合拍网络剧,这跟赵苘苘能有什么关联?赵苘苘原本可是航空工作人员啊。”
“情敌。这只是我的猜测。”丁律师见孙安佐似乎很难相信此事与古玩城的千金小姐有关,便出言提醒道。
“哦!”孙安佐轻拍额头,暗自苦笑,“这下手也太狠了吧。”旋即,他双目圆睁,愤怒地吩咐道:“继续查!既然已经怀疑到她头上,我就不信找不到有力证据。”
丁律师无奈地摇摇头,长叹一声:“你还是另找他人吧。要是真的是刘美清指使的,这事儿可就复杂了,水太深。”
“你怕什么?在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难道还容她肆意妄为不成!”孙安佐猛地一拍桌子,“是不是觉得我给你的报酬太少了?”
“怎么会呢?我岂是那种只认钱的人。而且赵苘苘和王公子已经闹掰,她也不打算回来了,刘美清的目的已然达到,想必不会再对赵苘苘下手。咱们恐怕很难再查到什么。”丁律师说到这儿,咽了咽口水,停顿片刻又道:“就算真找到了证据,赵苘苘也只是受了些皮肉伤,伤情不算严重,也拿她没办法。”
“即便不能起诉、拘留她,也得继续查下去。”孙安佐语气坚定,斩钉截铁地说,“她的行为如此嚣张跋扈、卑鄙无耻,绝不能让她逍遥法外。”
俗话说“正月十五雪打灯”。元宵节这天,南方细雨绵绵,北方则雪花纷飞,正好应了这句俗语。
元宵节恰逢情人节,即便天气不佳,也无法阻挡恋人们出行的脚步。他们或是两两相伴,或是成群结队,纷纷出门踏雪观灯。
盐粒般的雪花纷纷扬扬地落在五彩斑斓的花灯上,为人们勾勒出一幅更为美妙的景致。
黄昏时分,雪花渐渐停歇。赵苘苘和薛淘身着羽绒服,头戴帽子,手戴手套,随着熙熙攘攘的人群涌入附近的公园赏灯。
一进公园大门,映入眼帘的是一串串喜气洋洋的大红灯笼,它们挂满了枝头树梢,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宛如一片片红色的气球在天空中翩翩起舞。
沿着道路往里走,两旁摆满了各式各样的花灯。恰如诗中所云:“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
这些花灯造型各异,有福、寿、禄、昌字样的灯,有莲花、宝葫芦形状的灯,有弥勒佛、观音娘娘模样的灯,还有孔雀开屏和天女散花造型的灯。此外,还有可爱俏皮的葫芦娃灯,以及憨态可掬的猪八戒背媳妇灯。
赵苘苘和薛淘一边观赏,一边讨论着哪盏灯扎得更为精美,哪盏灯的造型更为逼真、传神。
“哎,赵苘苘,你快过来看这个,是不是特别有意思!”
赵苘苘正专注地欣赏孔雀开屏灯,听到薛淘的呼喊,赶忙转身走了过去。
眼前是一架鹊桥相会灯,造型栩栩如生。灯中的一对新人在桥中央相会,新娘发髻高挽,头上插满娇艳的花朵,脸颊泛着娇羞的红晕;新郎头戴红色官帽,胸前系着大红花,面带微笑,双手相握,正弯腰与新娘对拜。
看到这蕴含着浪漫爱情故事的花灯,赵苘苘不禁想起宋代秦观的佳作《鹊桥仙·纤云弄巧》: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牛郎、织女尚有一年一度的相聚,而自己与二哥王培宇,今后还能否再相见呢?
赵苘苘凝视着花灯,双眼渐渐模糊。来北京这两天,她白天如行尸走肉般无精打采,夜里做梦都是王培宇的音容笑貌。
“赵苘苘,别看啦,咱们走吧。”古灵精怪的薛淘见她呆呆地站在花灯前,伸手轻轻拉了她一下,说道:“自从来到北京,就看你老是发呆,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呀?”
“没有。”赵苘苘听到这话,赶忙摇头,用手套擦了擦脸。
“看你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肯定有事瞒着我。说不定啊,是哪个男人把你的魂儿给勾走喽。哈哈,哈哈。”薛淘说着,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蹦蹦跳跳地朝前跑去。
“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娥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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