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冷空气悄然穿梭于各个角落,逼得人裹紧厚重衣物,脖子缩进衣领,仍不禁瑟瑟发抖。
窗外阳光明媚,训练场内却寒气逼人,屋内弥漫着一股清冽的气息,寒意如影随形,让人无法忽视。
“别练了,大头,再这样下去,胳膊得废了。”曹魏终于从他手中夺过球拍。
“给我。”郇启时喘着粗气,手掌撑着球台。
“不能再练了,再练我就没命了。”曹魏摇头,整个人仿佛刚从水里捞出来一般,再练下去,他真要支撑不住了。
“石头,你来。”郇启时从旁边包里拿出备用球拍,示意在一旁站着的林石洞继续。
“头哥,我也不行,我等会还有混双课呢。”林石洞连连摇头,看到远处走来的男生,急忙大喊:“胖哥,胖哥,你来陪头哥练会儿。”
梁锦坤昨晚陪着加训到很晚,两人此刻都闷声不吭,楼下那人也练得大汗淋漓。
“你们俩这是干嘛呢,一个个都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大头,歇会儿。”梁锦坤这几天也被折腾得够呛。
他强制让郇启时倚靠在球台,给他拧开了瓶盖。
“有啥事两个人商量着来呗,咋一个个都这么倔。”
郇启时往嘴里灌了口水,闻言苦笑:“有气没处撒,多打会儿球还能进步。”
“不愧是两个疯子,你俩不行谁行,培培也是这么说的。”他刚去了解情况,张文培翻了个白眼,让他有空就跟她拉两个球,没空就闪一边去,多打两个球出出气。
郇启时听到她的名字,眨了下眼,没什么反应,停了半晌还是嘱咐道:“她最近恢复期,你让人盯着点,别练太过了。”
“你在这装什么,你心疼自己去说啊。”两个人吵架,一群人跟着遭殃。
郇启时不说话了。
他俩的问题,主要是心态出了问题,他自己更是。
调整不过来,他到她面前干什么。
冷空气转暖也不过一周。
陕西全运会比赛在即,运动员需代表各省队参赛,张文培代表河北队,郇启时则代表先农坛北京队。
马龙卫冕金牌后退出单打,专注于男双和团体,河北队也心疼自家孩子,给张文培去掉了女单。
只是前几天没吵完的架,遇冷后彻底结成了霜。
“培培,我没认错的话,大头旁边是他前女友啊。”何斫珈看张文培在坐着拉伸,走近后贴着人小声嘀咕。
张文培装作不在意地扭头看去,虽然时隔几年,但还是根据轮廓认了出来。
“一南一北挺好的。”开口的声音清脆响亮,广西队和北京队的成了邻居,也不知道这主办方是怎么安排的。
“我靠,两个人还说上话了,你……”何斫珈本来想说,你还不去宣示主权,又想起两个人最近莫名其妙的状态,默默闭上了嘴巴。
“明阳,陪我拉两个。”张文培拉伸完,站起身活动了一下手腕,喊在旁边东张西望的孙明阳。
一张圆脸不笑的时候,带着几分不怒自威,这明显是没心情跟人开玩笑的状态。
何斫珈伸手扯了扯孙明阳的胳膊,“去去,陪培培打会儿。”
这边郇启时一早过来就找河北队的位置,环顾一圈看到梁锦坤坐在那,往嘴里塞香蕉才确定位置,那人还憨笑着朝他招手,郇启时勾起个邪笑,跟人举了下手里的球拍示意。
没一会儿,就看到一颗圆脑袋,从入口摇摇晃晃地走进来。
郇启时没见过比张文培还圆的脑袋。
他出生时流行睡扁头,任女士也不了解情况紧跟潮流,越长越大的脑袋,整得任女士直犯愁,好长时间都在怀疑,小时候给儿子睡坏了,跑了好几趟医院检查没事才安心。
之前他跟张文培提起过,女孩笑得蜷缩着肚子。
“我老家没啥流行的,我头这么圆是我爸妈天天抱着我,可能沾床的时候少。”小时候家里就她自己,姥姥姥爷爷爷奶奶轮番照顾,高女士后来跟她讲,都稀罕得不行。实际上是只要一放下,她就嗷嗷哭,没办法只能抱在怀里哄。
“你看见没?跟迷糊蛋没两样,她胖哥搁那坐着呢,还能走人家台子边去。”郇启时看着人迷迷糊糊,就坐在黑龙江观赛区,扯着外套半脱不脱的,被人告知走错了,笑嘻嘻地道歉就只想笑。
跟在一边的闫桉,看他拉伸老半天,只活动了眼珠子和嘴,“少在这挤眉弄眼的,实在不行跟河北队商量一下,你去把梁锦坤换过来得了。”
“谁要去河北队?”马龙拎着训练包靠近,顺嘴问了一句。
“桉哥,桉哥说他想跟大胖练双打。”郇启时紧赶着扯皮。
马龙回头打量了一眼闫桉,在对方疯狂摇头下,笑得狭隘。
“成啊,大胖双打的神,你去跟他打配合肯定遍地开花。”
“饶了我吧龙哥,我怕他八百斤力气给我撞飞了。”谁不知道梁锦坤啊,单打脖子以下是全满贯,双打致力于不要对手的命,只要队友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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