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明珠的话语刚一落地,许友梁像是突然被什么东西呛住了,猛地咳嗽起来,脸涨得通红,一只手不停地拍打着胸口。
彭程偷偷瞥了一眼顾晏和周明珠,明明这事儿和自己没什么关系,可不知怎的,他耳朵也快红的跟顾哥一样了!
而顾晏的耳尖红得像是要滴血,那抹红色顺着脖颈一路蔓延到锁骨,在洗得发白的病号服领口处格外显眼。
他清了清嗓子,声音有些发颤:“我早就……"
顾晏话到嘴边又顿了顿,喉结上下滚动:"不是今天早上才突然喜欢的。"
周明珠眉头微蹙,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被单上的褶皱:“那今早十点……"
她突然抬头,目光如炬:"是突然变得更喜欢了?"
“我每天……”顾晏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都比前一天更喜欢你。”
他的右手紧紧包裹住周明珠的手,掌心滚烫。
窗外的榆树影在两人交握的手上投下斑驳的光斑。
周明珠却突然陷入沉思,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
顾晏屏住呼吸,看着她眉头渐渐舒展,又缓缓蹙起。
"如果是玉石粉尘……"她喃喃自语,指尖在床单上划着看不见的化学式。
顾晏的手心沁出细密的汗珠,却不敢松开。
既然不是顾晏的缘故,周明珠就突发奇想……
会不会是有一个玉石物件被灵泉空间吞了,所以才导致灵泉空间变大了呢?
如果那些粉末是玉石粉末,而不是其他药物的话,用浓盐酸测试一下或许就能知道。
或者用这个年代常见的农药“波尔多液”也行,把硫酸铜溶液浇在玉石粉末上,应该会变色。
周明珠从思绪中抽离,缓缓在顾晏的病床边坐下。
她的风衣扫过床沿,带起一丝细微的声响。
顾晏下意识地收紧掌心,拇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周明珠的虎口,这里有一道细微的伤口,应该是周明珠清晨跟人贩子搏斗时候留下的伤痕吧。
“帽子叔叔来找我谈了那件事。”周明珠直视着顾晏的眼睛,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细细道来。
阳光透过窗帘缝隙,在她的睫毛上投下细碎的阴影。
讲完后,她轻声问道:“你怎么想的?”
顾晏沉默良久,喉结微微滚动:“他们确实已经找过我了。我同意的话,你会不高兴吗?”
“我不高兴,你就会不同意吗?”周明珠的声音很轻,却像重锤般砸在顾晏心上。
房间陷入了死寂。输液管里的药液一滴、两滴,有节奏地滴落,在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
顾晏紧抿着唇,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仿佛在与内心的矛盾做着激烈斗争。
终于,他艰难地吐出一句:“对不起。”
彭程实在看不下去这压抑的气氛,忍不住开口:“嫂子,您别怪顾哥心狠。要是有别的法子,他怎么会让烈士遗孤去冒险?”
“我知道。”周明珠抬手打断他,微微仰头,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
阳光在她的鼻梁上勾勒出一道金色线条,将她眼底的忧虑照得清清楚楚。
她突然站起身,病床发出一声刺耳的“吱呀”。
“我刚刚在想,如果对方的目标是我,”
她踱步到窗边,指尖无意识地划过冰凉的玻璃:“只要我打乱现在三点一线的生活,去机械厂,去远一点的地方,说不定就能引开他们的注意力,这样孩子们就不用冒险了。”
顾晏猛地攥紧了拳头,力道大得让他指骨泛白。
许友梁和彭程对视一眼,都觉得这个办法可行,可顾晏却沉着脸,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我不认为这是个好主意。”
三人皆惊讶地看向他。
顾晏坐直身子,周身不自觉散发出战场上指挥官的气场:“一旦你和孩子们分开行动,公安和保卫科就得分出两路人马。”
“这么大的动作,对方肯定会察觉到异常。”
他顿了顿,目光紧锁周明珠:“保持现状,他们反而不会起疑。现在我们都急:他们急着对你和孩子们下手,我们急着揪出他们。
但如果贸然改变计划,变数太多。”
周明珠走回到顾晏的床边,微微蹙眉:“可是……”
他伸手握住周明珠的手,声音放软:“稳妥起见,还是按原计划吧。”
周明珠咬住下唇,陷入沉思。
顾晏说得没错,她现在突然改变行动轨迹,岂不是告诉敌人:喂!你过来呀!我们来抓你啦!
周明珠叹息:“那我走了,我打算去买点书看看,总可以吧?”
顾晏抿了抿唇:“去麻烦一下赵连长陪你去吧。对不起,我现在还没办法陪你。”
周明珠摇头:“没事。”
许友梁却适时出声:“可是,赵连长最近都在陪赵护士,他们两人似乎……好事将近了。”
周明珠一脸懵,怎么她才忙碌几天,男三就把女主拱了?
这时候,赵秀兰抱着白色的长方体搪瓷托盘进来了,上面还有要换的点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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