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晴没想到，自己会阴沟里翻船，一朝回到解放前——她又被沈墨囚禁了。
只不过这回换地方了，从杂物间变成了主卧。
这算不算进步了？
踹了好几次门都得不到沈墨的回应，苏晴自嘲地想。
也不知道沈墨怎么做到的，她在里面怎么扒拉门都打不开。
她自暴自弃地往宽阔舒服的大床上一躺。
妈的，早知道不跟沈墨走了。
书房。
沈墨打开电脑，自虐般地再次点开三小时前收到的一封匿名邮件。
照片里，是苏晴和沈风前后脚进了七里阁，拍摄日期和她告诉他她在那里吃饭的日期也吻合。
这说明不了什么，沈墨一开始这么告诉自己，碰巧罢了。
毕竟沈风总是能够莫名其妙出现在有她的地方。
就像拳馆，就像慈善晚宴，就像画展……
可再往下看，却是一连串他们二人坐在同一个包厢里，面对面相谈甚欢的照片。
沈墨攥着鼠标的手捏紧。
深吸口气，他拿出平板，点开了一个许久未再打开过的APP。
里边是一大堆的文件夹，标题皆为当天的日期。
沈墨翻到那天的日期，点开，里边是一个个的视频。
他从第一个开始看起。
平板屏幕出现的，赫然是苏晴手机屏幕的画面，随着她的操作在切换界面。
沈墨一个个看过去，都没发现任何端倪，直到来到他们聊天记录的视频。
先是她提醒沈风关于地的事，然后是她毫不犹豫答应和他见面，再到最后像是担心他们私会的事被发现，她先离开后才发消息让他离开。
心底某种偏执可怕的情绪在逐渐肆虐，沈墨一遍遍说服自己，效果却甚微。
清醒过来时，他已经出现在了她工作室的门口。
一进门，萧瑾就告诉他她在茶水间里。
还未推开门，就听见里边传来模糊的说话声。
如果时间可以倒退，他宁可自己没推开那扇门。
如果他能提前知道，一开门就会看见他们一站一坐，姿势极尽暧昧地纠缠在一起，距离近得已经逾越他们的关系本该有的距离，桌上还摆着一束红得刺眼的玫瑰花的画面。
那他绝不会推开那扇门。
但他会做出同样的决定——把她关起来。
眼前的画面便是造成雪崩的最后一片雪花。
直到天黑，卧室的门才被推开。
苏晴动也不想动，懒洋洋地躺在床上，侧头看了眼逆着光走进来的沈墨。
门又合上，眼前再次陷入一片黑暗。
感受到男人走到她身边，苏晴才开口，嗓音因为许久未说话和喝水而有些沙哑：“总该让我知道为什么又要关我吧？”
男人不知立在床边做什么，发出一些细碎的动静，苏晴懒得去想。
不久，床边凹陷下去，是沈墨坐在了那里。
随即脸颊被他的指尖轻柔触碰，像是在小心翼翼触摸一件珍贵的宝物——如果不是被囚禁着，她勉强可以这么认为。
“小晴。”沈墨唤的，竟然是他对“她”的称呼，低沉的嗓音在漆黑的卧室中回荡，有种冷静的疯狂，“我说过很多遍，自由是有限度的。你不听话，我只能把它收回了。”
“那请问，”对于沈墨的抚摸，苏晴不躲不避，只是不太理解地嗤笑一声，“我是哪里超越你的限度了呢？”
许久，沈墨才喟叹一声：“你不该和沈风走这么近的。”
“啊——”得知自己被判终身监禁的理由，苏晴不恼，反倒有些理解，随即骤然抓住沈墨的手，将自己的脸颊贴进他温热的手心，轻软地蹭了两下，口吻带了点嗔怪，“所以你还是在吃沈风的醋。”
是陈述句，而不是疑问句。
像是对此很肯定。
掌心突然被柔软的脸颊蹭过，沈墨的手一僵，有些调皮的语气让他一瞬间想起了“她”，可“她”又从来不会做出让他吃醋的事。
只有她，才总是那么不听话，看见温潇然就犯花痴，招惹了沈风，还收了个萧瑾，偏要让他一遍遍失控，一次次发现心底那些他极尽努力去忽视的情绪。
大概是黑暗能够让他藏匿起脸上所有的情绪，不被她看见，沈墨不再口是心非：“是。”
他如此干脆的回答反倒让率先发起挑衅的苏晴愣住。
他到底……在想什么？
嘴角无声上挑，苏晴用一种单纯无辜至极的口吻，天真地问出一句直击他心脏最脆弱之处的话：“可我不是你的小晴啊，沈墨。你为什么还会吃醋呢？”
沈墨不说话，只是用指腹摩挲着她的脸。
哪怕灯光全无，他也能精准地找到那颗泪痣的位置，一爱不释手地抚摸。
苏晴浑身紧绷着，努力压抑住想躲开的冲动，放松脸部的肌肉，不让他看出来她其实没有听上去那么自信放松。
“是啊，你不是她。”带着薄茧的指腹顺着脸颊往下滑，抚上她纤细脖颈上的另一颗痣，能感受到脉搏在薄薄的皮肤下跳动，“所以你才会被关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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