熵源核心的金色海啸退去,林深周身的星光纹路突然剧烈扭曲,在虚空中投射出无数重叠的时空剪影。他看见平行宇宙里,新生的文明正在熵结晶中挣扎求生,而黑袍人的残影化作游荡的法则幽灵,不断向各个维度散播着“平衡即枷锁”的低语。暗紫色波动在宇宙边缘汇聚成旋涡,其中隐隐浮现出初代守护者们的面容——他们的眼神不再是悲悯,而是带着近乎狂热的决绝。
“原来你们从未消失。”林深的意识在星环中震荡,触碰那些悬浮的记忆残片。画面如走马灯般切换:初代守护者们在熵源诞生之初,曾与吞噬者达成禁忌契约——每纪元一次的熵潮灾难,竟是维持宇宙活性的必要仪式。而林深重塑熵核的举动,意外打破了这场持续无数岁月的默契。
棋盘再次在熵海中展开,这次的棋子不再是黑袍人残影,而是具象化的宇宙概念:时间的沙漏、空间的棱镜、因果的锁链。林深的分身刚要落子,却发现指尖渗出暗紫色能量——新熵核与旧秩序的冲突,正在他体内引发剧烈排斥反应。
“平衡是谎言,唯有毁灭才能重生。”初代守护者们的意识从漩涡中传来,他们的身影与暗紫色波动融合,化作一柄巨大的熵刃,直劈星环。林深的星瞳迸发出万千光华,将所有分身召回本体,在千钧一发之际构建出由记忆与信念交织的盾牌。撞击瞬间,他看到无数宇宙因这场冲突开始崩解,而吞噬者的虚影正从裂缝中苏醒,眼中带着解脱般的疯狂。
“你们根本不懂平衡!”林深的怒吼撕裂时空,将手中代表“可能性”的棋子投入战场。棋子炸裂成无数碎片,每个碎片都创造出一个全新的平衡模型:有的宇宙以艺术调和秩序与混乱,有的以梦境重构现实法则。暗紫色熵刃在这些可能性的冲击下出现裂痕,初代守护者们的面容终于露出动摇。
熵核表面的平衡纹章突然活了过来,化作缠绕熵刃的锁链。林深趁机将自己的意识沉入熵源最深处,在那里,他发现了比契约更古老的真相——宇宙本就是在无数次毁灭与重生中自我进化,而所谓的守护者与吞噬者,不过是进化长河中的摆渡人。
当金色光芒再次笼罩战场,初代守护者们的身影逐渐透明。他们最后的低语在熵海中回荡:“或许我们才是真正的囚徒。”暗紫色波动消散的刹那,林深的新熵核迸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辉,在每个平行宇宙的天空中,都出现了一座由星光与暗影交织的桥梁,连接着所有可能的未来。但他知道,在熵海最隐秘的角落,新一轮的博弈已然开始——这次的对手,将是挣脱了所有枷锁的“自由意志”。
当星光暗影交织的桥梁横跨宇宙,林深的熵核突然迸发尖锐嗡鸣。那些连接平行时空的丝线开始震颤,如同被无形巨手拨动的琴弦。他低头注视掌心,微型沙漏表面裂开蛛网状的纹路,每一道裂痕都渗出暗紫色的雾霭——那是游离于秩序与混乱之外的“熵外之物”,正试图从时空夹缝中渗透而入。
“自由意志从来不是单一的存在。”林深的低语在熵源空间激起千层浪。他的意识如潮水般漫过十二座祭坛,赫然发现每座祭坛的核心星石都浮现出扭曲的倒影。那些倒影并非实体,而是无数文明对“绝对自由”的执念具象化,它们正在腐蚀祭坛的守护结界,将平衡之力转化为失控的旋涡。
熵海表面突然裂开巨大的口子,漆黑的裂缝中伸出无数条发光的脉络。林深的分身们立刻化作光盾阻拦,却发现这些脉络竟能吸收星光之力,反向构建出吞噬时空的囚笼。更诡异的是,囚笼表面流转的纹路,与他眉心星瞳的平衡纹章呈现镜像对立——这分明是有人以熵核为蓝本,制造出的反制武器。
“是初代守护者的后手。”黑袍人残留的意识突然在他脑海中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他们在契约中埋下了自毁程序,一旦宇宙偏离既定的毁灭-重生循环,就会启动‘熵轨重置’。”话音未落,整片熵海开始逆向流动,所有平行宇宙的时间线都在疯狂倒退,那些新生的文明如同泡影般消散。
林深的本体在熵核中剧烈震颤,他能清晰感受到宇宙法则正在崩解。关键时刻,他将意识沉入熵核最深处,触碰那团与吞噬者融合的核心意识。记忆如火山喷发般涌现——原来在远古时代,曾有过一个试图跳出轮回的文明,他们创造的“熵外之物”几乎毁灭一切,这才迫使初代守护者与吞噬者定下残酷契约。
“打破轮回,未必是灾难。”林深的星光之躯轰然炸裂,化作亿万道光粒注入时空裂缝。每一道光粒都携带不同的可能性法则,它们如种子般在倒退的时间线上生根发芽。当“熵轨重置”的力量即将触及起源点时,无数新生的时空节点突然绽放,形成阻挡重置的壁垒。
暗紫色的雾霭在壁垒外疯狂涌动,渐渐凝聚成初代守护者的虚影。他们的眼神不再狂热,而是充满了对未知的恐惧:“你知道自己在释放什么吗?那些不受约束的自由,终将把宇宙拖入永劫!”林深的星瞳闪烁着决然的光芒,他抬手凝聚出新的平衡纹章,将其嵌入熵海裂缝:“真正的平衡,是让所有可能都拥有存在的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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