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皇后温婉含笑:“陛下,臣妾理解您对瑶华郡主的喜爱,不过,这样会不会让妃嫔们心中不满,影响了后宫和谐?”
焱渊冷眸一扫,“朕的旨意,谁敢置喙?”
众人噤声,钦天监道:“陛下,三日后乃大吉之日,若是再往后看,得到下月底才能有这样的好日子。”
“就三日后,司衣局和司饰局为瑶华郡主量身赶制一身华贵无比的吉服。”
司衣局尚宫伏地,战战兢兢:“陛下,两日内把妃位公共吉服修改一下尚可,若是量体做新的,万万难以做到啊!”
岳皇后神色微妙:“臣妾记得当初册封贵妃妹妹时,她的吉服精致非常,若稍作修改,也不算亏待了郡主?”
焱渊沉吟,“准了。”
岳皇后手抚鎏金暖炉从殿内款款而出,九凤金步摇在冬阳下折射出冷冽的光芒。
几位尚书大人躬身退下时,正撞见宁馥雅抱着雪团似的兔贵妃迎面而来。
“贵妃妹妹来得巧。”岳皇后丹唇微翘,目光落在对方刻意未敷粉的左颊——那道泛着紫红的巴掌印在雪肤上格外刺目。
宁馥雅纤指轻抚脸颊:“皇后姐姐的手劲儿真大,怕是陛下不知道吧?”
她今日特意换了素白妆花缎宫装,发间只簪一支白玉响铃簪,衬得伤痕愈发醒目。
岳皇后忽的轻笑出声,珊瑚珠串耳坠随着动作轻晃:“陛下方才下旨,三日后册封瑶华郡主为宸妃。”
她刻意停顿,看着对方瞳孔骤缩,“妹妹册封时那套贵妃吉服,正好给新妹妹用。”
宁馥雅僵立在朱红廊柱旁,今日抹了过量的鹅梨帐中香,此刻甜腻的香气混着血腥味在嗓子眼翻涌。
五年前初封前,她怯生生拉着帝王衣袖:“陛下能否赐臣妾一个特殊的封号?”
焱渊漫不经心地翻阅奏折:“朕不喜麻烦。”
“宸...妃?”宁馥雅机械地重复。
兔贵妃惊恐地发现抱着自己的手指正在痉挛——
救命啊!兔兔好怕这女人突然发疯,把我摔死在地上啊!
好在宁馥雅平息了下心情,像个人样的进入养心殿。
“陛下——”她换上盈盈泪眼,却在行礼瞬间故意让脸上的伤痕迎向光线。
兔贵妃突然剧烈挣扎,雪白一团直扑向龙案。
陛下,您终于回来了,兔兔差点就见不到您了!呜呜呜。
焱渊玄色龙袍上金线暗纹流动,伸手接住毛团:“小东西,想朕了?”
兔贵妃红宝石般的眼睛蓄满泪水,粉鼻急促翕动:陛下!这个疯女人差点踩死兔兔!还往我食盒里放毒胡萝卜!害我拉稀!
帝王骨节分明的手指抚过兔耳,抬眼看向跪地的女人:“你脸怎么了?”
“臣妾不知错在何处...皇后前日重重打了臣妾一巴掌。”宁馥雅仰起梨花带雨的脸,泪珠悬在睫上要落不落。
焱渊目光扫过那道伤痕,“皇后统摄六宫,你该敬重。”
这话像把钝刀,缓缓剜进宁馥雅心口。
金线绣的广袖滑落,她故意露出缠着素纱的指尖——昨夜挑灯缝衣时扎破的伤口还渗着点点猩红。
“手怎么了?”
宁馥雅三两步上前,跪倒在御座前,抓住帝王衣摆,云鬓间的白玉响铃簪发出细碎哀鸣。
“天气转冷,臣妾想给陛下缝制一件冬日的衣袍,可惜臣妾愚笨……”
焱渊眸光落在素纱上的几处殷红上,“日后别做了。”
宁馥雅趴在他膝头,啜泣道:“臣妾知道陛下如今有了新人……便看不上臣妾了,可做衣裳是臣妾对陛下的心意。”
“朕收下了。”
宁馥雅心头刚涌上喜意,就听帝王对怀中小兔轻语:“陪朕去看看柔柔?”
兔贵妃立刻竖起耳朵:要去要去!美人会给我吃葡萄干!
“陛下~”宁馥雅手伸向兔耳,”让臣妾照顾兔兔吧?它最爱臣妾宫里的...”
红宝石般的眼睛满是惊恐,兔贵妃吓得茸毛炸开——我可没忘记今晨,这女人是如何使劲掐着我喉咙的!
“咕!”小爪子死死勾住龙纹刺绣,粉鼻急颤:陛下救命!这毒妇宫里藏着针板!
焱渊骨节分明的手指抚过战栗的兔背,眸色骤冷:“朕的兔子,不送人。”
宁馥雅无奈只能作罢,红着眼眶,“陛下,臣妾新学几道滋补汤,明日您可否赏脸去祤坤宫用晚膳?”
“朕这几日繁忙,再说。”
暮色渐沉,金乌西坠。
瑶华宫外,姜苡柔一袭淡紫色芍药花罗裙,腰间系着浅金丝绦,衬得纤腰盈盈一握。
她未施浓妆,只在唇上点了淡淡的胭脂,鬓边簪一支白玉兰步摇,行走时花蕊轻颤,如露珠欲滴。
远远地,龙辇仪仗渐近,她唇角微翘,眸中漾起一汪春水,却又在帝王视线扫来时,迅速垂眸,长睫轻颤,像是羞怯,又像是期待。
焱渊下龙辇,目光落在她身上。
他今日未着龙袍,只穿了一身玄色暗金纹常服,宽肩窄腰,衬得身形挺拔如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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