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可怜啊……]
[这日子……唉……]
[咱们再苦,好歹还有个家,有片瓦遮头,他们这……]
[官府不管吗?就让他们这样自生自灭?]
[管?怎么管?这些人怕是连户籍都没有,官府想管都找不到人!]
[是啊,平日里见到这样的流民,若是自家还有余粮,尚能给口吃的,若是自家都难,又能如何?]
无数的同情,最终只能化作一声声无奈的叹息。在这灰坑的惨状面前,他们能感受到深深的无力。
眼前的景象,不由得让小女侠心头也不禁一紧。这灰坑深处,比角门更像人间炼狱。只是她无力改变这眼前的惨状,只能在麻木的人群中穿行,试图找寻小福的踪迹。一番打探,终于,一个眼神尚存几分清明的流民抬手指了个方向,指向更深处的黑暗——下水道的入口。
循着那流民所指,小女侠毫不犹豫地钻入了那散发着浓重恶臭的下水道入口。黑暗愈发深沉,脚下黏腻湿滑,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腐败气息。她屏住呼吸,借着微弱的光线摸索前行。不知走了多久,一阵悠远而奇异的钟声,竟穿透这污浊的空气,传入耳中。
她循着钟声而去,在下水道一处相对开阔的角落,看见了一个敲钟人。他身旁,斜插着一柄尘封的陌刀,刀身虽旧,却隐隐透着一股不屈的锋芒。敲钟人为小女侠指明了方向。临行前,小女侠拔起了那柄陌刀,入手沉重。临行前敲钟人只对小女侠说道,希望有朝一日,小女侠能带着陌刀的主人一同归来,归来时,希望小女侠能静静聆听这首曲子。PS:这又是另外一个故事了。
小女侠应下,转身继续深入。然而,越往前走,周遭的景象越是挑战着人的底线。这里昏暗无光,秽物堆积如山,无数硕大的老鼠肆无忌惮地穿梭,尖锐的吱呀声不绝于耳,几乎形成了一场鼠患。潮湿的空气中,污秽与腐烂尸体的恶臭混合在一起,几乎凝成了实质,那股令人窒息的绝望与肮脏,仿佛要透过光幕,直扑到那些养尊处优的王公贵族、九五至尊的面前,给了这些平时高高在上之人来了一次视觉上的绝对冲击。
[呕——这……这是什么地方?!]
[这开封城下……竟然……竟然是这般景象?!]
[尸……尸体……就这么扔在这里?!]
[那些老鼠……天啊……]
[这是人待的地方吗?那个小福跑来这里做什么!!!]
[我不看了!不看了!看了这玩意谁能吃得下饭啊!]
只是,光幕前的惊呼与不适,不过是这场地下之旅的开始。对于那些高居庙堂、锦衣玉食的贵人,或者说对于那些生于承平、没有经历过乱世的人们而言,他们很快便会明白,方才所见的污秽与绝望,还不足以描摹出人性的全貌——那真正的黑暗,才刚刚开始。
就在众人惊魂未定之际,光幕中的小女侠已然循着线索,在一处更为隐蔽的角落,利落地解决了几个无忧帮帮众,救下了一名九流门的弟子王峰,也得知了灰坑之下是无忧帮的大本营所在,而小福已经逃窜去了无忧帮的堂口——鬼樊楼。
一想到无忧帮中人的横行霸道,小女侠的心不由得揪紧,更加担心小福的安危。她不再迟疑,当即朝着那鬼樊楼方向急掠而去。
当小女侠推开那扇沉重而破旧的大门时,与这灰坑底下的死寂绝望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若说外面的灰坑是绝望的死地,那这鬼樊楼,便是将绝望扭曲成放纵的法外之地。这里灯火昏暗,烟雾缭绕,三教九流在此聚集,赌徒们红着眼嘶吼,醉汉们放浪形骸,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放纵到糜烂的气息。
天幕之下,一片哗然。
[我的天!这……这简直是土匪窝吗!]
[我的天啊!你们宋朝的灰坑之下竟然还有这种地方吗!]
[不,不是,我们也不知道啊!我们也很惊讶啊!]
[老天爷啊,难怪叫鬼樊楼,这就是个鬼窟!]
大宋的官员们脸色铁青,尤其是街道司和巡检司的官员,更是额头冒汗,心里疯狂祈求着这个灰坑下的鬼樊楼和无忧帮是后人虚构出来,上次刚刚在开封城中查出一个贩卖人口的组织,虽然开封城中的大部分罪犯已经伏诛了可并未连根拔起,他们官家可还在气头上呢,若是真在查出一个来,那他们的官帽可真就可摘了。
就在这时,场中响起一阵靡靡之音,所有人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吸引到了中央一个简陋的台子上。台上,一名身着艳丽舞衣,脸上带着精致面具的女子,正随着音乐扭动着身体。她的手腕上,缠绕着两条长长的红绸,随着她的舞动而飘飞。
她的舞姿僵硬而诡异,与其说是舞蹈,不如说更像是一个被线牵引的木偶。
天幕下的百姓们看得皱紧眉头,只觉得这场景说不出的怪异和压抑。
就在这时,那女子似乎脚下一个踉跄,脸上的面具倏然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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