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胤植被小玄猫摁在地上,脸颊火辣辣地疼,听着那一句句诛心之言,只觉得脑中嗡嗡作响,他张了张嘴,血沫混着口水涌出,声音嘶哑地辩解:“我……我那也是为了……为了孔家……”
“呵,”小玄猫嗤笑一声,碧绿的猫眼中满是鄙夷,“为了孔家?呵,孔胤植啊,孔胤植,你当天下人都是眼盲心瞎的吗?你是为了什么,别人会看不清楚?”
“哼,哎呀~虽然本喵先前也骂过那老朱家,但现在,本喵还真得替他们说句公道话!”
它踱着优雅的猫步,走到孔胤植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孔胤植,老朱家待你孔家也算不薄吧?大明历代,哪一朝不是对你们孔家礼遇有加,恩赏不断?嗯?你们孔家不说怎么滴肝脑涂地,誓死追随吧,但你们家为保家族的利益,主动投靠外族,是不是太恶心人了点?嗯?”
听到这里,老朱和朱棣也是一脸猪肝色,只觉得自己的那些赏赐简直是喂了狗了。
小玄猫的尾巴轻轻一甩,语气中的嘲讽愈发浓重:“好,就算你说投靠满清是迫不得已,是为了保全血脉,那本喵再问你,你们在明朝承袭衍圣公爵位之时,打着‘护卫孔庙’的幌子,强占民产,欺压佃户这也是迫不得已吗?”
孔胤植被这接二连三的质问噎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嘴唇哆嗦着,刚想开口狡辩,却被小玄猫接下来的话语堵得严严实实。
“呵,你刚刚说你是因为清廷残暴,所以你才迫不得已投靠的。”
“那我倒要问问你!清军入关之后,悍然颁布那丧心病狂的‘剃发令’,逼着百姓剃发,留他们那丑陋不堪的金钱鼠尾!”
“当嘉定、江阴等地的无数汉家百姓,为了扞卫衣冠,进行抗争之时,你孔胤植!你这位‘圣人之后’,又在做什么?!”
“你不仅立刻就带着族人剃了发,还在孔府之内大张旗鼓地举行了什么公开剃发仪式!又是设香案,又是宣读圣谕,强迫你手下的属官、佃户、庙户,所有人都得当场剃头!完事了,你还巴巴地写了个《剃头奏折》,上呈给清廷表功献媚。”
“孔胤植!你这般行径,瓦解了多少原本还相信你们孔家,指望你们这些圣人之后能有所担当的汉人的抵抗决心?!”
“不但如此,你还打压了孔家内尚存血性,不愿屈从异族之人!你那堂叔祖孔闻謤,因不愿剃发易服,被清廷迫害,你可曾为他发过一言半语?!”
“再说那清廷入关之后,为了震慑反抗,制造了多少骇人听闻的惨案!‘扬州十日’!‘嘉定三屠’!血流漂杵,白骨蔽野!百姓死伤何等惨重!”
“而你孔胤植,你这位‘为民请命’的衍圣公,可曾对那群畜生的暴行有过半分劝阻?可曾对他们的罪行表达过一丝一毫的谴责?没有!你反倒对那清廷歌功颂德!这也是迫不得?嗯?!”
孔胤植被小玄猫死死摁在地上,脸颊上火辣辣的剧痛与心中翻涌的羞愤交织,听着那一句句质问,他只觉得脑中一片轰鸣,他张了张嘴,却连一个辩解的字眼也挤不出来,只是发出含糊不清的“呃……呃……”声。
而小玄猫的话音刚落,杏坛内外,天幕之下,早已是怒潮汹涌!
[这……这孔胤植简直猪狗不如!]
[剃发易服!还主动表功!他还有没有一点汉人的骨气?!]
[扬州十日,嘉定三屠!那满清犯下如此滔天罪行,他孔家竟然还上赶着去当奴才!]
[孔家出了这等败类,真是把圣人的脸都丢尽了!]
杏坛之上,孔夫子听着小玄猫揭露的桩桩件件,只觉得一股血气直冲头顶。他身形剧烈地一晃,若非端木赐及时扶住,险些再次栽倒。
“夫子!”端木赐急切地呼唤。
孔夫子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无碍,他深吸一口气,那双原本因丹药而稍缓的眼眸,此刻再度燃烧起熊熊怒火,死死地盯在地上如同烂泥一般的孔胤植身上。
他颤抖着站起身,每一步都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缓缓走到孔胤植面前。
“孽畜!你还有何话可说?!你所谓的迫不得已,便是这般数典忘祖,卑躬屈膝,助纣为虐吗?!”
孔夫子声音沙哑,却字字如雷,震得孔胤植魂飞魄散。
“迫不得已?”孔夫子怒极反笑,声音中充满了无尽的悲凉与失望,“好一个迫不得已!好一个为了保全族人!”
他手中的夏楚不知何时已经紧握,此刻猛地扬起,狠狠地抽在了孔胤植的背上!
“啪!”
“呃啊!”孔胤植发出一声闷哼。
“那些为了抵御暴清,血战到底,宁死不降的儿郎,他们没有族人吗?!他们没有父母妻儿吗?!”孔夫子厉声质问,又是一鞭落下!
“啪!”
“那些宁死不屈,惨遭屠戮的军民,他们不懂得保全性命吗?!”
“啪!啪!啪!”夏楚接连不断地落在孔胤植身上,每一鞭都带着孔夫子无尽的怒火与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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