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岩部落的清晨,是在一阵鸡飞狗跳中开始的。
"墨临渊!把你妹妹尾巴上的蝴蝶结解开!"
姜语嫣一手拎着药筐,一手扶着额头,看着自家大儿子正用肉乎乎的小手,试图给妹妹毛茸茸的狼尾巴系上第三根红绳。小丫头趴在地上,快乐地甩着尾巴,完全没意识到自己正在被哥哥当成"最漂亮的狼娃娃"打扮。
"阿母,妹妹好看!"三岁的小狼主仰起脸,金色的大眼睛里满是天真无邪。
姜语嫣蹲下身,轻轻捏了捏儿子的脸蛋:"妹妹是人,不是真的小狼,不能总是这样玩。"
"可她喜欢嘛。"小家伙撅嘴,转头看向正在啃木头的妹妹,"临月,你喜欢对不对?"
一岁半的墨临月立刻"嗷呜"一声,欢快地用四脚着地的姿势扑进哥哥怀里,头顶两只毛茸茸的狼耳朵抖了抖——这是她最近觉醒的能力,情绪激动时会短暂地部分狼化。
姜语嫣扶额叹息。
自从次女出生后,长子越发调皮,仗着自己天生能沟通自然之灵,整天带着妹妹在部落里"探险"。前天把长老们的草药晒场变成了蒲公英海洋,昨天又让圣湖里的鱼全部跳上岸"晒太阳",今天又开始折腾妹妹的狼尾巴......
"你们阿父呢?"她环顾四周,按理说这个时间墨岩应该已经晨修结束了。
"阿父在打架!"临渊兴奋地手舞足蹈,"和一个蓝眼睛的叔叔!"
姜语嫣心头一跳。蓝眼睛?河谷部落的人?
她立刻放下药筐,刚要出门查看,就见墨岩拎着一个被藤蔓捆成粽子的人形走了进来。那人一袭黑袍,右脸的月牙疤格外显眼——正是当年失踪的河谷大祭司!
"这......"
"今早在圣湖边上抓到的。"墨岩把俘虏往地上一丢,嫌弃地擦了擦手,"鬼鬼祟祟想偷看孩子们。"
被捆住的大祭司却突然激动起来:"我不是来害人的!我是来赎罪的!"他挣扎着转向姜语嫣,"自从上次被圣湖净化后,我体内的黑暗力量消失了,但我看到了预言......"
墨临月好奇地爬过去,用胖乎乎的小手拍了拍祭司的脸:"嗷呜?"
大祭司的声音突然哽咽:"我看到了这孩子未来的劫难......十八岁那年,她会遇到......"
"闭嘴。"墨岩一脚踩住藤蔓,"再敢诅咒我女儿,我就把你扔回圣湖喂鱼。"
"不是诅咒!"大祭司急得满头大汗,"是预警!我可以用余生守护她,我发誓!"
姜语嫣和墨岩对视一眼。
"阿父,"小临渊突然扯了扯墨岩的衣角,"这个叔叔身上有妹妹的味道。"
墨岩眯起眼睛。确实,自从次女出生后,某些被净化的晶化者会不自觉地被她吸引,像是找到了归属。
"把他交给石刃看管。"姜语嫣最终决定,"如果是真心悔改,部落确实需要懂医术的人。"
大祭司感激涕零,刚想道谢,突然尖叫起来——小临月不知何时已经狼化完全,正叼着他的裤腿往门外拖,小尾巴摇得欢快,显然把这当成了新游戏。
"临月!松口!"姜语嫣赶紧去抱女儿。
"嗷呜~"小家伙不情愿地松开,转头扑向哥哥。两个小团子瞬间滚作一团,狼耳朵和金色光芒乱飞。
墨岩看着这一幕,嘴角微扬。他揽过妻子的肩,低声道:"比对付黑石部落难多了,是不是?"
姜语嫣看着满屋狼藉,草药撒了一地,藤蔓缠着前祭司,两个孩子正在用狼语吵架(虽然女儿只会嗷呜),忍不住笑出声:"但我宁愿这样过一辈子。"
屋外阳光正好,微风送来远处训练场上年轻战士们的呼喝声。曾经危机四伏的苍岩部落,如今充满了生机与欢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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