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的阳光洒在天工院的青瓦上，鲁匠人手持新制的卡尺，眉头紧锁。他面前摆着一具半成品的青铜傀儡，关节处镶嵌的灵石正发出不稳定的嗡鸣。
"又失败了..."老匠人叹了口气，抹了把额头的汗珠。他刚想调整灵石位置，手中的卡尺突然被一只修长的手接过。
"这里，榫卯差了一分。"常威不知何时站在了他身后，指尖在傀儡胸口轻轻一点，"《考工记》有云：'轮人为轮，斩三材必以其时'。你这傀儡用了四季木，却忽略了年轮走向。"
鲁匠人浑身一震，急忙剖开木料——果然，年轮纹理与灵力流向完全相逆！
"宗主慧眼！"他激动地跪地叩首，"老朽钻研机关术六十载，竟不如宗主一眼..."
常威扶起老人："非也。你缺的不是经验，而是这个。"他从袖中取出一枚晶莹剔透的水晶片，"试试。"
鲁匠人将信将疑地透过水晶片观察木料，突然"啊"地叫出声——那些原本肉眼难辨的木纹，此刻竟清晰呈现出灵力流动的金线！
"这...这是..."
"显灵镜。"常威微笑，"用王语嫣织造的云锦过滤日光而成。"他指向院外空地，"从今日起，你为天工院首座，专司法器量产。"
鲁匠人顺着指引望去，只见百丈见方的空地上，数百名工匠正在组装某种复杂器械。
更惊人的是，他们每人手中都持有一枚显灵镜，动作整齐划一如行军布阵。
"流水线作业？"老匠人瞪大眼睛，"可法器炼制最忌分人而制，这..."
"所以需要这个。"常威变戏法似的又取出一方玉印，底部刻着"天工"二字，"分部件制作时，每个工匠都盖一次印。最后组装时，印迹自会共鸣。"
正说着，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欢呼。第一具量产型青铜傀儡组装完成，正迈着稳健的步伐走向库房，肩上还扛着半吨重的精铁矿石！
"妙啊！"鲁匠人激动得胡子直颤，"如此一来，耕战两用傀儡月产可达..."
"三千具。"常威接过话头，"但这还不够。"他指向东南方，"看到那片山地了吗？七日后，我要在那里架设千里镜。"
鲁匠人倒吸一口凉气。千里镜——这个只在古籍中记载的观天神器，竟要量产？
接下来的日子，天工院灯火通明。
在显灵镜和天工印的辅助下，工匠们的工作效率提升了十倍不止。更神奇的是，那些长期接触灵材的匠人，双手渐渐泛出淡淡的银光，竟能徒手在金属上刻出符文！
这一日，常威正在检验新一批千里镜，黄蓉匆匆赶来，手里攥着一份账册。
"夫君，你看这个。"她翻开其中一页，上面记录着工部调拨的避尘珠数量，"按账目，这批珠子该用在新建的官道上。但..."
她突然将账册浸入水中。
纸张遇水不湿，反而浮现出另一套记录——这些本该用于公共建设的避尘珠，竟有七成被工部侍郎私吞，用来粉刷自家宅院！
"贪腐案？"常威眯起眼睛。
"不止。"黄蓉压低声音，"这个侍郎背后，可能牵扯到北方妖族。最近开辟的'玄天商路'连续遭劫，押运的工匠全被残忍杀害，尸体上...都有兽爪痕迹。"
常威眼中寒光一闪："去看看。"
商路遇袭处，惨不忍睹。十几辆货车被撕成碎片，货物不翼而飞。更诡异的是，地面上的脚印似人非人，每个足印都有六趾！
"山魈。"常威捡起一片染血的鳞片，"而且是被人驯养的山魈。"
他剑指一划，虚空浮现出案发时的影像：月黑风高夜，数十只丈余高的山魈在黑衣人指挥下袭击车队。那些黑衣人腰间，赫然挂着工部的令牌！
"果然内外勾结。"黄蓉咬牙切齿，"我这就派人..."
"不急。"常威突然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我倒觉得，这些山魈很不错。"
三日后，月圆之夜。
一支商队缓缓行进在山道上。押运的工匠们神色紧张，不时张望两侧黑黢黢的山林。
突然，林中传来"沙沙"声响。下一刻，十几只青面獠牙的山魈扑出！
"来了！"为首的工匠大喊一声，众人立刻围成一圈。奇怪的是，他们没拿出任何武器，而是每人捧出一面铜镜，对准扑来的山魈。
月光透过铜镜，在地上投射出清晰的符文。山魈们撞入光阵的瞬间，突然发出痛苦的嘶吼，抱着头在地上打滚！
"收！"
随着一声清喝，常威从天而降。他手中人皇印光芒大盛，那些山魈额头上纷纷浮现出金色"玄"字，凶性顿消，温顺地趴伏在地。
"从今日起，你们就是玄天商路的护卫。"常威凌空画符，符文分成十几份没入山魈眉心，"夜行八百里，日匿深山中，可有异议？"
山魈们齐齐叩首，发出"呜呜"的臣服之声。
黄蓉从暗处走出，惊叹道："夫君竟能驯化山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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