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春之日，泰山之巅。常威立于封禅台上，脚下是十万工匠耗时三月搭建的铸鼎大阵。
阵中九座高炉呈九宫排列，炉内燃烧的并非凡火，而是他从三十三天外取来的三昧真火。
"启禀陛下。"鲁匠人捧着一方玉匣跪地，"九州五金已备齐，共收黄金八十万两、白银六百万两、精铜九千万斤..."
常威抬手打断："不够。"他袖袍一挥，内天地门户洞开，无数珍稀矿材如洪流涌出，"加上这些。"
工匠们倒吸凉气——那堆材料里竟有星辰铁、海底髓、甚至还有几块泛着七彩流光的补天石碎屑！
"今日铸的不是凡鼎。"常威指尖燃起一缕三昧真火，"而是镇运神器。"
随着第一块材料入炉，天地骤变。原本晴朗的天空突然乌云密布，却不是寻常雨云，而是泛着金属光泽的"雷劫云"！
更神奇的是，炉中火焰竟自动凝成玄鸟形态，绕着炉膛飞舞清鸣。
"第一鼎，豫州鼎！"
常威并指如剑，在虚空中写下"豫"字。字迹落入炉中，所有材料瞬间融化，在炉内凝成鼎形。
就在鼎成瞬间，千里之外的黄河突然传来震天巨响——浑浊了千年的河水，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清澈！
"黄河清！"随行官员激动跪倒，"圣人出啊！"
接下来的六日，常威如法炮制。每铸一鼎，必引动天地异象：
青州鼎成，东海跃出千丈锦鲤；
扬州鼎现，枯死三年的古木抽新芽；
荆州鼎出，疫病横行的南方瘴气尽散；
梁州鼎立，蜀道崩塌处自生天桥...
到第七日铸雍州鼎时，异变陡生。炉火突然变成诡异的黑色，鼎身剧烈震颤，竟有解体之势！
"陛下小心！"鲁匠人惊呼，"是阴司怨气反噬！"
常威不慌不忙，咬破舌尖将精血喷入炉中。
血雾与黑气纠缠的刹那，天空雷劫云突然裂开，一道金光如天河倾泻——金光中浮现头戴斗笠、手持耒耜的虚影！
"禹王！"万民齐跪。
虚影微微颔首，手中耒耜轻点。炉中黑气顿时化作九条黑龙，被生生炼入鼎身成为纹饰。
更神奇的是，鼎耳处自动浮现"民本"二字，笔势古朴苍劲，分明是禹王亲笔！
"谢先王赐福。"常威郑重一拜。起身时，发现体内人皇剑竟自动进阶，剑身上浮现出山川地理纹路。
最后两鼎的铸造更是惊天动地。冀州鼎成时，北疆万里长城自生金光；而当中州鼎最终落成，九鼎突然自行飞起，在空中组成九宫大阵。
阵眼处浮现出《玄天律》全文，每个字都化作金色小鼎，落入对应的州鼎之中。
"妙啊！"宁采臣抚掌赞叹，"以律法代图腾，这才是真正的鼎革！"
常威满意地收起九鼎，转向鲁匠人："准备明镜台，三日后开科取士。"
"臣领旨。"鲁匠人犹豫道，"只是这'文武农工'四科好说，'降妖'特科该如何考核？"
常威笑而不答，只是看向王语嫣。后者会意，从袖中取出一面造型奇特的铜镜——镜框刻满符文，镜面却朦胧如雾。
"此镜可照见考生毕生所学。"王语嫣解释道，"更妙的是，它会根据考生资质自动调整考题。"
三日后，金陵贡院。
原本的考棚已被拆除，取而代之的是九座明镜台。
每座台高九丈，台顶悬浮着对应科目的鼎器虚影。
最引人注目的是中央那座黑玉台——台上立着块丈许高的"照妖镜"，镜前摆着具青铜傀儡，正是用来考核"降妖"科的。
"首科开始！"礼官高唱。
第一批百名考生入场。他们刚踏上台阶，明镜台就亮起微光。
考"工科"的学子面前自动浮现精巧机关；考"农科"的则见到各种病变禾苗；最神奇的是"降妖"科——那青铜傀儡竟活了过来，变成考生最惧怕的妖物形态！
宁采臣站在文科院顶楼，看着笔下生花的学子们，突然轻咦一声。
只见某个青衫少年的答卷上，文字竟自动重组，化作篇《驱蝗策》。更惊人的是，策文成型的瞬间，少年头顶浮现金纹，隐约形成獬豸形状！
"天人感应！"宁采臣激动地记录，"此子当为状元！"
与此同时，武科考场传来惊呼。一个瘦弱少年面对千斤石锁，竟爆发怪力将其举起。他手臂上浮现的也不是肌肉，而是类似傀儡机关的纹路！
"灵巧手天赋！"鲁匠人如获至宝，"这孩子我要了！"
正午时分，降妖科突发异状。一个貌不惊人的中年汉子刚接近照妖镜，镜面就剧烈震颤起来。
镜中映出的不是他的倒影，而是只龇牙咧嘴的黄鼠狼！
"妖孽！"监考官厉喝。
汉子转身要逃，却被镜光定住。就在衙役要拿人时，常威突然现身："且慢。"
他剑指轻点，汉子天灵盖飞出一缕黑气——竟是被妖物附体的可怜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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