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院不大,四周栽满了不知名的花草,生机盎然。
一条清澈的小溪自庭院前潺潺流过,更添几分雅致与宁静。
“想来,这里便是师伯的隐居之所了。”赵云心中笃定。
他翻身下马,牵着神骏的玉兰白龙驹,整理了一下衣袍,缓步走到柴扉之前,朗声禀告:
“晚辈赵云,奉师父童渊之命,前来拜见李彦师伯!”
声音在寂静的山谷中回荡,然而庭院内却毫无动静,良久无人应答。
赵云心下微疑,难道师伯不在?
他定了定神,再次扬声:
“晚辈赵云,特来为师伯贺寿,恭请师伯现身一见!”
这一次,话音刚落,庭院深处终于传来一个苍老却中气十足的声音,带着几分被打扰的不悦:
“何人在外喧哗,扰我清梦?”
吱呀一声,简朴的柴门缓缓开启。
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身着一袭洗得发白的青布长衫,手拄一根天然形成的木杖,缓步而出。
这老者身形清癯,面容古拙,虽已年迈,但双目开阖间精光隐现,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度,眉宇间沉淀着岁月的沧桑与超然物外的淡泊,正是“蓬莱枪神”童渊的师兄,“天下第一戟”李彦。
“师伯!”
赵云不敢怠慢,连忙抢步上前,恭恭敬敬地跪倒在地,行了大礼。
李彦目光落在赵云身上,上下打量了数眼,眼神中带着审视与一丝不易察觉的疑惑:
“你是何人?缘何称老夫为师伯?”
“回禀师伯,晚辈赵云,乃恩师童渊座下弟子。”
赵云抬起头,不卑不亢地答道,
“恩师特命晚辈前来,为师伯恭贺寿辰。”
“童渊……”
听到这个名字,李彦眼中掠过一抹复杂难明的光芒,似有怀念,又似有感慨,随即嘴角微撇,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
“呵,原来是那老家伙的徒弟。罢了,起来吧,进屋说话。”
“谢师伯。”
赵云依言起身。
李彦再次仔细端详了赵云一番,见他身姿挺拔,气宇轩昂,眼神清澈而坚定,不由暗自颔首,心中赞道:
好一个英武少年!童渊这老家伙,倒真是收了个好徒儿,此生或可无憾了!
赵云牵着玉兰白龙驹,随李彦步入庭院。
院内陈设简单,一石桌,几石凳,角落里还晾晒着一些草药。
“将马拴在院中那棵老槐树下即可。”
李彦指了指院子角落的一棵枝繁叶茂的古槐。
赵云依言将爱驹系好,安抚了几句,这才跟着李彦走入简朴却洁净的堂屋。
“师伯,恩师命晚辈带来一件薄礼,请师伯过目。”
赵云从怀中小心翼翼地取出一个古朴的小木盒,双手奉上。
李彦接过木盒,动作略显迟缓地将其打开。
盒内静静躺着一块质地温润的羊脂白玉,玉上精心雕琢着一条盘旋飞腾的神龙,鳞爪俱现,栩栩如生,散发着柔和的光泽。
“这是……‘潜龙佩’?”
李彦握着玉佩的手微微一颤,眼中陡然闪过一丝惊诧与动容。
“正是。”
赵云恭声答道,
“恩师言道,此玉佩乃是师伯当年云游四方时所赠,睹物思人,如今特命弟子完璧归赵,聊表恩师对师伯多年未见的挂念与敬意。”
李彦凝视着掌中的玉佩,指腹轻轻摩挲着那冰凉滑润的表面,眼神变得悠远深邃,仿佛陷入了久远的回忆之中,良久,才发出一声低沉的叹息:
“光阴荏苒,一晃……竟已过去这么多年了……”
短暂的沉默后,李彦收敛心神,抬眼看向赵云,问道:
“你师父他,一切可好?”
“恩师康健,精神矍铄。”
赵云如实回答,
“师父时常在弟子面前提及师伯,言谈间对师伯的戟法推崇备至,称其冠绝当世,天下无双。”
李彦闻言,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淡淡道:
“呵,匹夫之勇,不过是些陈年旧事罢了,不值一提。”
他目光落在赵云身上,话锋一转:
“你随童渊习武,有多少年了?”
“回师伯,整整十年。”
赵云答道。
“十年……”
李彦沉吟片刻,
“你今年多大年纪?”
“晚辈虚岁一十有七。”
“十七岁,十年苦功,很好!”
李彦微微颔首,眼中流露出一丝赞许,接着问道,
“你师父都传了你哪些本事?”
“恩师尽心传授,弟子学了‘百鸟朝凤枪法’、内功‘蓬莱心法’,以及一套‘云龙三折’的身法。”
赵云据实以告。
李彦点了点头:
“都是那老家伙的绝学。百鸟朝凤枪……呵,你师父年轻时,便是仗着这套枪法,才在江湖上闯下了些许名头。”
忽然,李彦眉头微蹙,语气带着几分审视与严厉:
“不过,百鸟朝凤枪虽号称精妙绝伦,却也艰深晦涩,极难练至大成。你的那两位师兄,想必你也知道,便未能窥其堂奥,只学了些皮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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