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观其变?”
“对。”
秋纹解释道,“首先,约束好下面的人,特别是春桃,最近别再去流云轩那边晃悠,也别在外面乱嚼舌根。免得再被她抓住什么把柄。”
春桃连忙点头如捣蒜:“奴婢知道了!奴婢再也不去了!”
“其次,”
秋纹继续说,“咱们就当什么都没发生。她苏锦屏现在自身难保,能不能活过这个冬天都难说。
咱们不去找她麻烦,她就算心里有怀疑,没有证据,又能怎么样?时间长了,她自己熬不住了,或者……丽嫔娘娘那边再出手,自然就解决了。”
“最后,”
秋纹压低了声音,“咱们也可以……稍微透点风声给丽嫔娘娘那边。就说苏才人命硬得很,落水没死,还变得牙尖嘴利,似乎想翻旧账。
让丽嫔娘娘心里有个数,说不定……她会比我们更着急呢?”
借刀杀人,祸水东引。
许妙音听完秋纹的分析,紧锁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脸上露出了笑容:“还是秋纹你想得周到。就这么办!一个小小的苏才人,谅她也翻不出什么浪花来!”
她又瞪了还跪在地上的春桃一眼:“听到了没有?管好你那张嘴!再给我惹麻烦,仔细你的皮!”
“是是是!奴婢再也不敢了!” 春桃吓得连连磕头。
“行了,起来吧。看着就心烦。” 许妙音挥挥手,重新靠回暖炕上,拿起旁边的一碟精致点心,慢悠悠地吃了起来。
在她看来,苏锦屏不过是只稍微有点扎手的蝼蚁,不值得她费太多心思。只要自己这边按兵不动,再让丽嫔那边加把火,那只蝼蚁,迟早会被碾死。
她却没想过,有时候,就是这些看似不起眼的小鱼小虾,也能在不经意间,掀起意想不到的波浪。
而此刻,在阴冷的流云轩偏殿里。
苏锦屏喝完了那碗苦涩的“药汤”,感觉身体似乎真的暖和了一些,咳嗽也稍微减轻了点。
她看着小翠把那个破瓦罐拿去刷洗,自己则走到窗边,透过糊着破布的缝隙,望着外面灰蒙蒙的天空。
刚才跟春桃的交锋,像是一次小小的火力侦察。她试探出了许才人那边的恶意和心虚,也成功地给对方造成了一点威慑。
但她知道,这远远不够。
许才人那边可能会暂时收敛,但丽嫔呢?那个被小翠形容为“张扬跋扈”的宠妃,会因为一个小丫鬟的汇报就善罢甘休吗?恐怕不会。
而且,今天怼跑了一个春桃,明天可能就会来一个更厉害的“秋桃”、“冬桃”。光靠嘴皮子反击,解决不了根本问题。
她必须尽快找到破局的方法。
一是生存。
食物和温暖,这是最基本的。既然刘安那边指望不上,她就得另想办法。针线活?能不能用这个做点什么,换取一点资源?
比如……帮别的宫女太监缝补点东西,换点吃的?或者,做出点什么新奇的小玩意儿,吸引别人的注意?
二是信息。
小翠虽然忠心,但能力有限,能接触到的层面太低。
她需要更可靠、更核心的信息来源。那个小林子太监?
今天刘安让他送东西时,他的态度似乎还算客气,有没有可能从他那里打开突破口?
三是盟友。
现在她是孤军奋战,必须找到可以合作的人。
但这后宫里,谁是敌人,谁是潜在的盟友,她还一无所知。盲目地寻求帮助,很可能会引狼入室。
四是反击。
她不能一直被动挨打。必须找到证据,或者制造机会,让那些想害她的人付出代价。但这需要周密的计划和时机。
苏锦屏的脑子里,像是在高速运转着一个复杂的项目计划。
分析现状,设定目标,寻找资源,评估风险,制定行动方案……
这比她以前做的任何一个并购案都要复杂,也都要危险。
但不知为何,她的心里,却没有丝毫的恐惧,反而隐隐有一丝兴奋。
也许,她骨子里,就是个喜欢挑战的人吧。
这深宫,就像一个巨大的、规则残酷的棋盘。
而她,一个来自异世的灵魂,一个被扔在最角落、即将被清盘的棋子,却偏偏不想认命。
她要留在这棋盘上,不仅要活下去,还要一步一步,走到那最高的位置。
“小翠,” 她转过身,看着正在收拾东西的小丫鬟,“把针线笸箩拿来。”
小翠愣了一下:“主子,您要做针线活吗?您身子还没好利索呢。”
“没事。” 苏锦屏走到床边坐下,“活动活动手指,也许脑子能更清楚点。而且……说不定,这还真是咱们的救命稻草呢。”
她拿起针,捻起线,对着光,尝试着将线穿过针眼。
动作有些生疏,试了好几次才成功。
但当那根细细的线终于穿过针眼时,她的嘴角,勾起了一抹若有所思的笑容。
也许,这第一步,就从这根小小的绣花针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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