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县衙张榜前面的状元楼,已经是人山人海,这一天是县城最大的盛事。
当林泽阶三人进入状元楼,临窗用屏风隔开的包间坐着大舅他们们。
这是厅上的人大声的问:“大家说说这届县试谁会成为团榜“中”字下的第一人。”
“我认为还是林泽阶林公子,本以为他会早早出来参加科举,没想到今年才来。”
“这位林公子,没有泯灭于众人,前三轮都没有跌出前五,希望最后一轮也不会。”
“如果说别人考不考中我没有太感觉,只是林公子,我是真心希望他能考中,没有他我们永漳哪能免这么多年的税赋,能让多少没吃过干饭的人,过年时敢吃一口干的。”
“是啊!很多家庭有这口喘息的机会爬起来,如果林泽阶公子能再有什么贡献得到朝廷的嘉奖,免掉我们几年的税赋就好了。”
“这想有这种好事……”
林泽阶第一次听到陌生人对自己的赞誉,挺新鲜的,他的无心插柳实实在在帮了永漳县的人,人都喜欢被人称赞,他也不例外不由的脸上露出高兴笑容。
读书为了什么?首先为了自己和家人,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孟子早已说过。
大舅和林陈两族的族长们甲首听到陌生人的夸奖,像是自己得荣誉一样,都含笑看着林泽阶。
因为林泽阶为永漳县争取到的免税赋,陈家湾和清溪村的人,走到哪都昂首挺胸,让人高看一眼。
随着锣鼓声响,一队的衙役从县衙走出来,为首的手里捧着木盘上有榜单,跟着提着桨糊的,到贴布告的地方,刷上将糊,贴上榜单,宣告又一批才俊出炉。
林泽阶看着李裕华和翁靖杰,两人和他一样都脸上僵硬的装笑,虽说前三轮都进前30名的团榜,第四轮没有公布总存在变数。
县试不代表一却,但是县试是一切的开始,从蒙童学涉到三更灯火五更鸡,一边肩扛家族的厚望,一边是无数夜晚的自我怀疑又在清晨中努力向上。
在命运的路口谁不彷徨和惊恐,人生看着到处是机会,但是那是想像,大部份是错觉,其实机会很少,可以说稍纵即逝,需要家庭托举,勤奋,天赋和运气和时间铺垫,才有可能把握住机会。
大舅陈思腾看着林泽阶双手紧握,一言不发紧张的样子,很心痛,他是很爱外甥的舅舅,柔声的安慰起来:“阶儿和裕华靖杰放松一些,陈夫子说你们默出来的答案没有犯错误,取中是应该的,看榜的人很快会把消息传上来。”
林泽阶勉强应和着大舅,目光紧瞪着张贴榜单的地方,那站满了人,只留下窄窄的通道让衙役通行,当榜单贴上去,衙役都被民众冲撞着大叫,好不容易才走出迅速围拢的人群。
还好很大快又出来一大批的衙役,在用力大喊:“不要踩踏,都排好队来看榜,谁再挤棍棒侍候。”
衙役们把民众整理成一排排的,才不至于出现踩踏事故,最前面的人也是衣衫被挤乱,鞋子被踩的不知去哪里。
但他们并不沮丧,飞快的跑出来,向着状元楼跑来,楼里的伙计也不拦人,那几个人跑上来就叫:“团榜前五是林泽阶,刘庆彪,陈涛,李阳进,苏关山。”
大舅猛的站起来,“报信的过来,把把名字再念一遍,我有赏。”
那个人也是知机,听到是屏风后面靠窗的人叫他,肯定是不差钱的主,跑进来向个礼:“老爷,团榜前的是林泽阶,刘庆彪,陈涛,李阳进,苏关山。”
大舅哈哈笑着:“过来赏你。”递过去一把钱,那人接过去一看,应该不少,禁不住笑容满面。
陈林族长和甲长们,跟着叫报喜的过来给赏钱。
当然林鸿福和林鸿碌也给了赏钱。
那个报喜收赏钱都收得笑个不停,脸上谄媚的表情就知道他赚不少钱。
等他收一圈的赏钱后,黄志河和林泽绩才跑进来。
黄志河先大叫道:“少爷,少爷,你的名字没变还在榜首。”
林泽绩一样兴奋的叫着:“阶弟,阶弟你太厉害了,全县第一。 ”与有荣焉的包厢里跑叫着,像是他自己考中一样。
林泽阶心头担着石头放下去,看着脸上还是僵硬着的,李裕华和翁靖杰,收起自己的笑容安慰他们:“裕华兄和靖杰兄,你们一定会中的。”
两人如同林泽阶刚刚被安慰一样,笑得很勉强,向林泽阶祝贺。
林泽阶看他们的眼里没有忌妒,只有真诚的高兴,这两人可以交。
试探能不能交的朋友,最基本第一原则,你的喜事他真心高兴而不是打压忌妒,不是真心恭喜而是打压忌妒,只是互相利用朋友。
不过很快,有人念到:“大溪畔翁靖杰,奥风村李裕华,在第二圈。”
那就表示两人的名次在前十五名,他们一样忍不住开怀笑着,笑着笑着眼泪流了出来,连忙用袖子去抺泪。
外人看来,他们是幸运的人,只有身在其中才知道辛劳,脑袋一直在转着想着,时时牵挂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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