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渐沉时,五人扮作寻常商旅来到周府所在的官巷。与修真界处处禁制不同,这高门大院外只有两队佩刀侍卫来回巡视,朱漆大门上挂着"明镜高悬"的匾额,在灯笼映照下泛着俗世特有的浮华光泽。
"倒是省事。"
穿过三重院落,如入无人之境。偶有起夜的婢女提着灯笼经过,南宫静只需弹指凝出一缕寒雾,凡人肉眼便再难察觉他们踪迹。
正堂东侧的书房还亮着灯。透过雕花窗棂,可见周褚正就着烛火把玩一方玉印,肥胖的脸上满是贪婪。
突然他浑身一颤,似有所感地抬头——却见窗边不知何时多了道身影。
"周大人。"苏清羽的声音如碎玉般清冷,"聊聊血棺可好?"
周褚手中的玉印"啪嗒"一声掉在案几上,脸色瞬间惨白如纸。他肥厚的嘴唇颤抖着,额头上渗出豆大的汗珠:"你...你们是谁!来人啊!有刺客!"
周褚的呼救声在书房内回荡,却如同被无形的屏障阻隔,连窗纸都未曾震动半分。他面色由白转青,仍硬撑道:“我叔父乃是当朝丞相,若我出事,你们定难逃脱!”
"咔嚓——"
南宫静的冰魄剑已将他手腕冻在桌上,寒气顺着经脉蔓延,周褚顿时惨叫出声。
"那血棺现在何处?"苏清羽声音如星辉洒落,却让周褚如坠冰窟。
"下、下官实在不知啊!"周褚眼珠疯狂转动,额间冷汗如浆。
叶枫突然按住他天灵盖:"何必废话,搜魂便是。"
"搜魂?不...不要!"周褚瞳孔骤缩,浑身肥肉如波浪般颤抖起来。他终于意识到眼前这些人的真实身份,声音顿时尖利得变了调:"仙...仙师饶命!小的有眼不识泰山!"
"在...在丞相府地窖!"
濒临崩溃的哭嚎声撕破了夜的寂静,周褚涕泪横流的面容在烛光下扭曲变形,"都是三皇子指使!那血棺...那血棺会说话!它承诺只要献祭足够的精血,就助三殿下登上皇位。"
苏清羽星眸微闪,指尖凝聚一点星芒,轻轻点在周褚眉心。那点星光如涟漪般扩散,所过之处,周褚眼中惊恐的神色逐渐涣散,最终化作一片茫然。
"呃......"
周褚肥硕的身躯突然一颤,眨了眨浑浊的眼睛。他发现自己不知何时瘫坐在地上,官袍被冷汗浸透,黏腻地贴在背上。掌心传来刺痛,低头一看,竟是几道深深的指甲划痕,还在渗着血珠。
"奇怪......"他扶着案几艰难起身,膝盖传来阵阵酸痛,"本官怎么在地上?"
窗外月光依旧,书房内烛火摇曳。周褚皱眉环顾四周——窗棂完好,案上公文整齐,连那方最珍视的玉印都好好摆在砚台旁。可不知为何,心头总萦绕着说不出的恐惧,仿佛刚刚经历过什么可怕的事。
"定是近日操劳过度......"他喃喃自语,却下意识走向暗格,将玉印紧紧攥在手中。
子时的更鼓刚过,五道身影已立于丞相府高高的围墙上。与周府不同,此处檐角悬挂的青铜铃铛上皆刻着繁复的符咒,夜风拂过竟不闻其声。
"有意思。"叶枫蛟瞳微缩,只见府中假山流水暗合九宫方位,回廊转折处皆悬着照妖镜,"竟请了修真界的阵法师。"
"不止。东南角有灵力波动,至少三个筑基期修士在值守。"
“既如此,看来那里应该就是地窖入口。”
众人对视一眼,身形如轻烟般消散在夜色中。
地窖入口处,三名筑基修士正闭目打坐。忽然一阵阴风掠过,为首者猛地睁眼:"谁?"却见四周空无一人,只有几只夜蛾绕着长明灯飞舞。
地窖内幽蓝的磷火骤然一暗。苏清羽指尖星芒微亮,映照出骇人景象——七根玄铁柱上绑着奄奄一息的少女,腕间血线汇入中央血池。池中那口鎏金棺椁剧烈震颤,棺盖缝隙正渗出粘稠的黑血。
血池突然沸腾如煮,滔天血浪中浮现出万千狰狞鬼面。苏清羽足踏星罡,七枚星髓碎片自眉心飞出,化作北斗阵势悬于血池之上。
"星陨封魔!"
她素手结印,星河般的灵力倾泻而下。血水触之即燃,化作缕缕青烟。鎏金棺椁剧烈震颤,表面龙纹竟开始蠕动脱落,露出底下漆黑的魔骨。
"蝼蚁安敢!”
棺中爆发出震天怒吼,混世天魔的魔念化作九条百丈血龙破棺而出。每一条血龙眼中都跳动着幽绿魔火,所过之处连空间都开始腐蚀。
"结阵!"
叶枫长啸一声现出蛟龙真身,青鳞覆体的龙躯横亘天地,硬生生拦住五条血龙。龙爪相击的瞬间,迸发的灵力波动将地窖穹顶震出蛛网般的裂痕。
司幼幽与剑无尘背靠而立。阴阳双剑交错,金剑如日耀长空,水剑似月映寒潭。剑光过处,三条血龙当空炸裂,魔血未溅便被至阴剑气冻结成冰。
最后两条血龙突破防线,南宫静冰魄剑画弧成圆。极寒剑气将血龙冻成冰雕,剑尖轻点便碎作冰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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