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怒自言自语，盯着平静的徐浩然，心中浮现出诸多猜测，全身银白皮肤剧烈颤动。
他一直以为离不开小水，但如今看来，这一切不过是场骗局，一场彻头彻尾的欺骗。
他的感情、记忆被篡改，真相或许只有一二成真实，其余全是虚假。
即便如此，又如何？小水始终是他共生的伴侣，是他身体的一部分，也是长久以来唯一能依靠的人。
看着徐浩然，狂怒起初愤怒，随后陷入挣扎，最终目光坚定。
“我不知道你为何当初要帮我这个被困的实验体，还给了我如此重要的支持，一位出色的伙伴。”
“我始终相信知恩图报的道理，即便如今已不再是人类，你的帮助我依然铭记于心。”
“那这次找我是想把我带回实验室做实验吗？绝无可能！”
徐浩然早已料到这样的反应。
从被俘虏的小水记忆里，他掌握了充足的信息，对眼前男子的经历一清二楚。
这让他完全理解对方此刻的选择，尽管变成怪物，他的情感仍偏向同伴。
因此，徐浩然只需牢牢掌控小水这张底牌，就能操控狂怒，无论后者多么强大，都始终在他的阵营。
沉思片刻后，徐浩然冷静开口：“或许你对某些情况存在误解。
小水并非普通生物，这一点你也该察觉。”
“她的能量转化能力远超常理，这正是你至今存活的原因。
想必你也深知这一点。”
狂怒点头表示认同。
小水的能量转换效率确实令人震撼。
过去几天，他在丛林中四处寻找补给，却从未发现类似的能力。
那些进化出的技能大多是辅助性质，为适应环境而生。
而小水的能量吸收能力，简直主次倒置，这种怪异现象让人难以理解。
在此之前，他一直认为小水是人造怪物，也许曾是人类，能力反常不足为奇。
毕竟，所有非自然形成的存在都有科学赋予的意义。
小水不过是种高级能量转换装置，或者某种战场工具，比如急救药包——轻轻一撕史莱姆涂抹伤口，即可快速愈合。
这些日子以来，狂怒虽多次负伤，却总能依靠史莱姆迅速恢复。
狂怒对此深有体会，内心清楚地认识到，尽管小水的表现并不自然，但她所蕴含的潜能与价值无可估量，甚至超过了他这一类毁灭性的生化兵器，堪称无价之宝。
听到徐浩然的话，狂怒心中猛然一震，仿佛看到了通往新世界的门户。
稍作犹豫后，他迟疑地说：“这段时间接触下来，我发现小水和我的差异极大，简直像是两个不同种类的存在。”
“即便我们并非同一种类，但作为同类改造体，不该如此悬殊。
因此，从几天前起，我就开始怀疑小水的能力可能存在问题。”
徐浩然听罢，若有所思：“听你这么一说，小水的能力的确可疑。
她的生命形态为何如此特殊？还有，她以前真的是人类吗？”
最后这个问题令狂怒格外在意，因为小水的经历与他相似，简直就是他理想的伴侣。
但如果小水变成纯粹的怪物，情况就会截然不同。
不过，狂怒并不会因此放弃小水，因为她的人格特质相当出色，瑕不掩瑜，足够让他忽略这些缺陷。
徐浩然观察狂怒的表情，立刻明白了他的抉择，满意地点点头，随后说道：“有些事还是由你的同伴来告诉你吧。
现在的她，或许已不再属于我。
既然她找到了归宿，在我这里也无太大用途，何不放手让她帮你？毕竟，你的计划我也无从知晓。”
“没有得力助手相助，你的目标怕是难以实现。
以你目前的状态，除了小水，还能依赖谁呢？”
狂怒面露苦涩，缓缓点头，随即陷入沉思，显然正通过某种方式与小水交流。
这种方式十分隐秘，即便徐浩然也无法窥探太多。
从小水的叙述中大致能得知，她正借助记忆体交换，试图获取狂怒的信任。
上次狂怒就曾被这套手段骗过，这次他格外谨慎，反复核实多次后，那张紧绷的脸才渐渐舒展。
相较于前次明显异常的记忆，这次的内容显得正常许多，尽管其中仍有不少令人费解之处，但至少合乎逻辑。
想到从那些记忆中窥见的事物，狂怒看向徐浩然的目光瞬间充满敬意，因为他意识到自己面对的是何等非凡的存在。
他之前的敌对行为，简直是愚不可及，未遭徐浩然当场摧毁已是莫大恩德。
脸上浮现出复杂神情，狂怒感慨道：“未曾料到，在我的认知之外，竟有如此丰富多彩的诸天万界。”
“若有来日，定当设法亲身体验，见识真正的广袤天地，站上那个真正属于强者的世界，才不辜负这漫长的岁月。”
徐浩然微微点头，未再多言，随即话锋一转：“既然你已知晓事情原委，也了解小水的背景，过去的种种便不再追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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